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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回大人的話,”鄭新的黑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大帥曾經說過,無論何時何地,在戰術上則要重視敵軍,而在戰略上則要藐視敵軍,老高他們將指揮士卒與韃子作戰,心中自然得有那份豪氣,這也是咱們湖廣鎮的風格。但屬下執掌的卻是參謀司,無論敵軍是哪一部,屬下都只需做兩件事,分析敵軍以往的作戰特點,並制定出相應的作戰方案,僅此而已。若是連參謀司也目空一切,忘記了自己的本份,那咱們離敗亡也就真的不遠了。”

崔守成雖然依舊是那標誌性的冷漠表情。眼中的讚許卻是一閃而過。勝不驕、敗不餒,說起來容易。真正做到卻不是那麼簡單。陷陣營雖在這幾日裡打退了喀喀木、沈志祥的幾次進攻,但明日的形勢必然會更加嚴峻。雖然孫定遼部在打王光泰時都曾損兵折將。張應祥部也曾在湖廣鎮手下吃過大虧,但他們終歸都是久經沙場的宿將。面對他們,適當的自信是可行的、必要的,過度的自大則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鄭新能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這就很好。

想到這兒,崔守成轉過身來,在鄭新的肩上拍了拍,話很簡短,卻是含義深遠:“嗯。好好幹吧!”

…………

陷陣營營寨對面,清軍營地中軍大帳內,氣氛卻是有些尷尬。

在座的有今日下午才趕到的清湖廣提督孫定遼、河南總兵張應祥,還有已經在此地頓足兩日的吏部侍郎喀喀木、續順公沈志祥以及荊州綠營總兵鄭四維。

本來,按照孫定遼的想法,自己的人馬自打下襄陽後便未曾有過一刻停歇,長途跋涉、馬不停蹄趕來荊州,全軍將士多有疲憊。不如明日的首輪進攻就仍由喀喀木、沈志祥或是鄭四維發動,讓他與張應祥的人馬多恢復些體力。此外他也好仔細地觀察一下湖廣鎮的戰法,做到心中有底。畢竟此前他與湖廣鎮從未交手,需得小心為上。

卻不料,孫定遼的這項自認為合情合理的提議遭到了喀喀木等三人的一致反對。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意思也很明確:你孫軍門、張軍門的人馬趕了很遠的路,咱們的人馬也沒閒著。這兩日來一直嘗試著打通與荊州的聯絡,與明軍接戰不止。難道就不勞累?就沒有傷亡?總之不管怎樣,咱們明日都得先稍作休整。其它的事你孫軍門就看著辦吧,反正你才是湖廣提督。

喀喀木和鄭四維倒還好。喀喀木是主子犯不上和奴才置氣,鄭四維也算是孫定遼的下屬,不好明目張膽地頂撞上司,因此說得比較平淡或是委婉。沈志祥則是陰陽怪氣,話裡夾槍帶棒,要不是孫定遼自認為還有點涵養,幾乎當場就要發作。帳內氣氛也一時陷入了沉悶。

“罷了,”最終還是孫定遼自己打破了這種尷尬氣氛,嘆了口氣,朝京師方向拱了拱手,“都是為大清效力,為皇上盡忠,又何必在這等小事上糾纏?就依著喀大人和續順公的意思吧,明日對偽明賊軍的首輪進攻,便由本將與張軍門來進行。如今,偽明賊軍雲集荊州城下,智順王正在與敵苦苦相持,值此危急關頭,諸位同僚還是得戮力同心,一致對敵才是。”

說完,孫定遼朝在座的眾人掃了一圈,又道:“不過,據喀大人方才所說,對面賊軍營寨構築得極為刁鑽、易守難攻,屆時只怕我軍打通了前往荊州之路,短時間內也難以破其營寨、將之全殲。而荊州戰事緊急,不容我等有半點耽擱。如此,在我軍南下之後,便需留有一部人馬震懾該部賊軍殘部,以防其在我軍背後生亂。”

“此事看似細枝末節,實則干係重大,絲毫馬虎不得,非得有老成持重之人鎮守不可。”孫定遼故意不去看沈志祥等人,徑直對喀喀木道,“喀大人素來知兵,前些日子又與這股賊軍有過多次交手,以本將拙見,當屬最佳人選。不知喀大人意下如何?”

接過了這個任務,到時候也就意味著不用去荊州與明軍主力死磕,喀喀木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答應得很爽快:“好吧,到時候此事便交由本官來處理。”

看著沈志祥、鄭四維兩人失望至極卻又不敢明言的兩難神情,孫定遼終於有了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次日清晨,由孫定遼部率先發起進攻,張應祥部為第二梯隊。

面對首次與自己交手卻早已聲名遠揚的湖廣鎮,孫定遼顯得很是謹慎。先是集中軍中所有火炮對明軍營寨進行了轟擊。

由於當前滿清上層對紅夷大炮的嚴格管制,諸如孫定遼、張應祥部這等非嫡系的部隊自然不可能裝備有大口徑的紅夷炮。喀喀木軍中倒是有幾門九磅炮,經過孫定遼的爭取,也都集中了過來。雖然這在火力上依然無法與孔有德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