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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知道這個人是誰。
因為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
他的瞳孔忽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
除了西門吹雪外,天上地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給他這種壓力。
等到他看清了西r'吹雪的臉,他的身形就驟然停頓。
西門吹雪掌中有劍,劍仍在鞘,劍氣並不是從這柄劍上發出來的。
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利鋒相擊一樣。
他們都沒有功,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的更強,更可怕。
‘片落葉飄過來,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立刻落下,連風都吹不起。
這種壓力雖然看不見,卻絕不是無形的。
西門吹雪忽然道:“你學劍?”
葉孤城道:“我就是劍。”
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葉孤城道:“你說。”
西門吹雪道:“在於誠。
葉孤城道:“誠?”
西門吹雪道:“唯有誠心正義,才能到達劍術的顛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葉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縮。
西門吹雪盯著他,道:“你不誠。”
葉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學劍?”
西門吹雪道:“學無止境,劍更無止境。”
葉孤城道:“你既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只在誠於劍,並不必誠於人。”
西門吹雪不再說話,話已說盡。
陸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就是劍。
劍已在手,已將出鞘。
就在這時,劍光飛起,卻不是他們的劍。
葉孤城回過頭,才發現四面都已被包圍,幾乎疊成一圈人牆,數十柄寒光閃耀的劍,也幾乎好像一面網。
不但有劍網,也有槍林,刀山。
金戈映明月,寒光照鐵衣,紫禁城內的威風和煞氣,絕不是任何入所能想象得到的。
一向冷靜鎮定的魏子云,現在鼻尖上也已有汗珠,手揮長劍,排程全軍,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葉孤城,沉聲道:“自雲城主?”
葉孤城點頭。
魏子云道:“城主在天外,劍如飛仙,人也如飛仙,何苦貶於紅塵,作此不智事?”
葉孤城道:“你不懂?”
魏子云道:“不懂。”
葉孤城冷冷道:“這種事,你本就不會懂的。”
魏子云,“也許我不懂,可是……”
目光如鷹,緊隨在魏子云之後的“大漠神鷹”屠萬,搶著道:“可是我們卻懂得,像你犯這種罪是千刀萬剮,株連九族的死罪。”
他雖然以輕功的鷹爪成名,中年之後,用的也是劍。
他的劍鋒長而狹,看來和海南劍派門下用的劍差不多,其實,他的劍法卻是崑崙真傳。
葉孤城用眼角看著他的劍,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
屠萬聽不懂這句話。
葉孤城道:“練刀不成,學劍不精,竟敢對我無禮,你犯的也是死罪。”
屠萬面色更陰沉,劍鋒展動,立刻就要衝上去。
他一衝上去,別人當然不會坐視,葉孤城縱然有絕世無雙的劍法,就在這頃刻之間,也得屍橫當地,血濺五步。
可是他還沒有衝出去,已有人阻止了他。
西r'吹雪忽然道:“等一等I”
屠萬道:“等什麼?”西門吹雪道:“先聽我說一句話。”
此時此刻,雖然已劍拔管張,西門吹雪要說話,卻還是沒有人能不聽。
魏子云點頭示意,屠萬身勢停頓。
西門吹雪道:“我若與葉城主雙劍聯手,普天之下,有誰能抵擋?”
沒有人。這答案也絕對沒有人不知道。
魏於雲吹了口氣,鼻尖上又汗珠沁出。
西門吹雪盯著他,道:“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已明白?”
魏子云搖搖頭。
他當然明白西門吹雪的意思,卻寧裝作不明白,他一定要爭取時間,想一個對策。
西門吹雪道:“我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敵手。”
葉孤城忽然嘆了口氣,打斷了他的話,道:“只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