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醫院(最大的醫院)。停好車進去找他,不在掛號的地方,化價、取藥的窗前都沒有他。施言沿著走廊門診一間間往裡走,沒有找到。路過化驗室,門口人不多,一眼望去沒有他,打算回去了一轉身他就在化驗室對面,低頭坐在長椅上。這一邊是沒有人的,整個半邊走廊裡就黑諾一個人。
施言抬頭看見玻璃門上鮮紅的大字:血庫。施言心都擰了,幾乎擰到窒息。剛要走過去,裡面門開啟,一位穿白大掛的女大夫走出來。就見黑諾叫住大夫,面紅耳赤地和大夫說話。大夫眼裡透出驚訝,然後笑著搖頭對黑諾說什麼才離開。黑諾垂頭站了一會兒,轉過身愕然看見面對著他的人。他避著施言的目光,褪下去的紅又漫上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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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走上前去,無言地拉住黑諾往外走。馱上黑諾朝他家的方向而去。到了門口,院子大門還是鎖的,還不到放學和下班的時間。拉過黑諾:〃你怎麼那麼傻?我有那麼壞嗎?〃施言沒有再怒聲高斥,而是用了一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擁有的溫柔聲音。
黑諾那無塵埃的眼對著施言:〃你當然不壞,是我騙你在先,是我做錯了你才會生氣。〃
施言一下子就把黑諾抱在懷裡,黑諾的話要他澀、疼、苦。
〃我不生氣了,可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家會懷疑你的書?〃
〃五哥的錢少了。〃黑諾推開施言。
〃所以他們懷疑你拿了,再買了那些書?〃
黑諾點頭。
〃家裡又不是就你一個人?你那倆弟弟呢?他們也捱揍了?〃
黑諾搖頭。
這都沒有出施言的預料,可他還是心火上竄:〃為什麼他們就沒事?要懷疑大家都有份。〃
〃他們暑假有一半都在姥姥家,而且是我揀到五哥的鑰匙。〃黑諾把揀到鑰匙和週六父母發現書和海螺的事情都告訴了施言,請他一會把書拿走,海螺也說明白他揀來給自己的。
施言明白為什麼黑諾會週六打電話找他了。端起黑諾下頜審查他臉面:〃是不是星期六我沒有來,你就捱揍了?〃
黑諾不願意回答這樣問題,否定答案施言就在面前看著呢,掩飾也掩飾不住;肯定答案又不想施言內疚。
施言嘆氣:〃你如果交出了錢,不就承認是你拿的了嗎?〃
黑諾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不想背偷錢這罪名,才又硬著頭皮去求施言。但是被施言乾脆拒絕以後,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他沒有人可以求助來串供。或者交還錢出來認錯;或者承認錢買了書受罰,那麼書就成為自己家的了(以後也無法還施言)。所以黑諾才想到賣血換錢,可憐他小說中看見的賣血都是發生在大城市醫院收血站,這裡醫院都是每年固定的時候到周邊的農村裡去採血的……農民的血價格就會被醫院壓到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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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五哥少了多少錢?〃
施言這問題把黑諾問愣住了,他也睜著大眼帶著疑問。
〃你、〃施言無奈暗自嘆息:〃你也不知道,對嗎?〃
〃我沒有問爸媽。〃
施言揉眉心,否則兩到濃眉已經親密地擠在一起。
已經有下班和放學的人出現,黑諾請施言先在外面等一會,等家裡回來人了,就可以開院子門進來,自己要先進去等著,以免被家人看見自己溜出去,院子門鎖著他是跳牆出來的,現在他也要翻牆進去。
施言先看見了雙胞胎回來,暑假他們見過幾次,見到他還算客氣……因為知道自己看那麼多場電影,都來自於眼前的這人。看起來就有架勢,還聽說過他的名氣,只是搞不懂黑諾怎麼攀上他的。
〃你是找黑諾吧,等我爸爸、媽媽回來你再進去吧,先到這邊來。〃他們要施言去父母那邊的客廳等一下。施言已經聽過他們都是黑諾、黑諾地直呼名字,沒有聽到過一次叫哥。現在把自己帶這裡等,還不是怕自己和黑諾串通,想到就討厭他們。
〃那個海螺真的是你給黑諾的?〃一個忍不住問了一句,因為書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那個海螺他們一見也是喜歡,就指望是黑諾偷錢買的,好罰沒了歸他們所有。施言壓根就沒有理睬他。
黑諾爸爸回來了,施言站起來禮貌地自我介紹:〃黑叔。您好,我是施言、黑諾的同學。暑假的時候我來您家玩過幾次。我週末在姥姥家,昨天爸爸告訴我週六黑諾給我打過電話,說我借給他的書已經看完他要還我。今天他沒有去上學,我來看看他是病了嗎?順便把書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