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僅僅是普通朋友,黑諾這時候也會送上問候,關心一下什麼事情影響畢業答辯,但是他刻意無視自己,因為他在表明他的立場,同時在宣告他的不屈與不變的決心。
一場愛情裡自己可以掌握與決定的都只是自己這一半,自己不甘心那就自己戀吧。施言賭不起,他下不了黑諾健康這籌碼,所以他認輸。至於黑諾敢賭,不是因為他膽大而是因為他有把握贏,而為什麼有把握施言也知曉答案,但是輸就是輸了,再追究弱點被人看穿利用也無意義。誰下注的時候不是指望著贏?技不如人就別抱怨什麼計謀手段。
施言不知道要花多久可以淡化這份愛,不過他也考慮清楚了,淡不了就算了,一生有那麼一個摯愛如果真無法忘記,那就記著吧。如果以後可以僥倖把父母工作做通,就一個人過;如果父母堅持,那麼就找個父母鐘意的好女孩,好好對人家也給父母一個交待。
一個月之間,心理能夠轉變、調整出盡可能上佳的狀態,但是要撫平創傷恐怕是個挑戰。施言對自己這傷有認知,大概是好不了、根除不掉伴隨自己了,只有以後靠自身努力控制惡化發展吧。
施言非一日驚雷在他頭腦裡搭出幾根線,讓他神奇地茅塞頓開,而是那真相太過悲哀。他曾經自詡他愛的人將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也憧憬過世界上最美的感情,可是被他愛著的黑諾日日在受罪,根源就在於自己愛他。施言笑了,施言也有自己的驕傲,自己的感情帶給別人的是魔窟、是地獄,是別人棄之唯恐不及的,那麼就自己收著吧?畢竟這世上還沒有一條立法:我愛你,你就必須愛我!
黑諾接到唐朝的電話,只是抱怨旅遊回來了還不開學他很無聊。他把他有電話的幾個中國朋友都打遍了,連討厭的柯如磊也沒放過騷擾,結果黑諾就真的早回來了。唐朝驚喜大喊黑諾夠朋友、講義氣,將笑話他的柯如磊狠狠鄙視一頓,把給大家帶的那些紀念品獻寶一樣拿出來要黑諾隨便選。
於瑤沒走前,黑諾白天去她家看看書,晚上睜著眼睛和檯燈比誰瓦數大。後來他白天再出門,就不知不覺站在那片青青稻田邊了,他無助茫然繞著綠色走,終點又回到起點,起點又是終點。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覺得空寂,視野之內是荒蕪,身體裡面更是空得彷彿在浩瀚宇宙裡浮游的滄海一粟。
黑諾回到家以後再也不允許自己走近那片綠色,因為他已經做了選擇,並且達成所願。他很清楚緬懷的情緒不應該現在出現,他放棄了左手的,那麼右手一定要證明他的價值!所以黑諾走了,因為他無法入眠,因為他屢屢與認路的腳頑抗。
第 58 章
黑諾開始上課了,自學考試也照常去報名,已經進入為了學位的加考階段,黑諾有一絲絲地期盼與喜悅。此外他又答應了做唐朝的家教,因為除了自考的費用,他尚欠著施言的錢。那3000元在最後也沒有還給施言,他想等到補齊自己挪用的部分再完璧歸趙。他有些自我佩服,小時候他努力要自己學會雲淡風輕,現在則發現自己根本是無心無肺。
黑諾的重歸校舍,即使恢復不了官方的職務,但是由於他再次融入在大家的生活裡,那麼他的才華就不會被掩蓋。大四的課程表是如此的空閒,不說自己人文學院有什麼活動要他幫忙,就是以前關係好的各院系也會如常邀請他去。黑諾再一次搭建了自己的舞臺,成為無冕的王子,他依舊是同學們喜愛的謙潤學長,依舊光彩耀人。
開學後的日程滿而不溢,事情一樣樣有序佔據了黑諾的時間,不過並不需要付出過多心血,所以黑諾充實卻不透支精神與體力。雖然某個地方被生生剜掉了一塊,從此生命都將帶著這份殘缺,但是沒有想象中的連呼吸都疼。這就是黑諾在弱光中(小燈夾在了床頭)對自己的嘲笑,他選擇了逃避,也選擇了妥協,在施言面前他是阿Q。
黑諾有些高估自己,他不用強迫自己去忘記施言,甚至他也不要忘記施言,只要施言不出現在自己眼前,殘缺也會習慣,就好象窒息後帶著隱痛的呼吸也可攜帶足夠的氧分子,提供生存一樣。可是他與施言之間不僅僅是命運的聯絡這種文學說法,他們有著真實的現實的相交。
於瑤通常每月給黑諾一封信,而邱林松他們也都與黑諾保持聯絡。尤其想不到的是牟維新與顧少萌因為就在本市,有時間心情一上來,直接就開車來看黑諾,遇見他不忙就拉出去吃一頓。黑諾被這些友情包圍著,而這些友情幾乎都是施言帶給他的,所以他一點也不缺少施言的資訊。施言是非常時期不拘手段的人,但他也是擲地有聲的人,黑諾不需要懷疑這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