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菲力——上床吧?
想找媽媽問問我怎麼回的家,從樓上轉到樓下,家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不在。肚子咕咕叫,我熱了一杯牛奶,一個人抱著杯子坐在空空的客廳裡,呆呆地出神,莫名地落下淚來。
屋門響,我急忙抹了眼淚,抬眼看過去,正看見聶唯陽提著兩隻袋子進來。
他看見我,習慣地挑挑眉,笑:“體力果然挺好的,這麼快就能爬起來了。”
我鬆一口氣,看來昨天真的是他。
他晃晃袋子:“爸和阮姨去參加一個餐會,我去買了點吃的給你。”
我說:“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巧?
他坐在我旁邊,把口袋裡的東西開啟來放在我前邊,是附近餐廳的外賣,一邊拆筷子給我一邊說:“我回來要籤一個合約,下了飛機打電話給你,正巧趕上。”
我接過筷子,不知道是不是該對他說謝謝?謝他,畢竟他也是佔夠了便宜,可是要不是他,一是童苗苗不知道會對我怎樣,二來昨晚上沒人幫我解藥性,我也肯定不會好過。
說起來,我記得菲力也說要幫我,我為什麼那麼難過也不答應呢?我明明不是那麼在乎的人。
我問:“菲力呢?”
聶唯陽幫我開啟包裝的手頓了一頓,眼角仍然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卻有點緊:“怎麼,想他了?我不在這半個月,你似乎跟他混得挺熟呢。”
他有點不高興?奇怪,我現在似乎能從他的表情聲調裡瞭解他的情緒,或者說,是他願意表露出來?
我夾起一片明太魚放進嘴裡,唔,味道真不錯,又就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粥,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昨天的事應該謝謝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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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重重往靠背上一靠,“要是我不趕去,你是不是還要謝謝他幫你解藥性啊?”
我低頭吃東西,白他一眼:“胡說八道。”
他看著我吃,似乎想起了什麼,眉宇間浮起笑意:“小野貓,你既不記得你昨天說過什麼?”
“什麼?”我問,昨天的記憶就像是混亂的蒙太奇鏡頭,我那裡記得住說了什麼?
他神色微惱,說:“你說你非我不嫁。”
“咳咳!”我被飯粒嗆到,急忙喝湯,惱怒地瞪他一眼,“你胡說,我只說過只要你幫我!”
他挑眉,好整以暇蹺起長腿:“看,你這不是記得麼,還耍花樣。”
我氣結,我耍哪門子花樣了,只是他那麼一說我一下子想起來了罷了。
他又問:“為什麼?”
我聳聳肩:“哪有什麼為什麼,也許因為使用過感覺比較有保障?”
他瞪著我,過了半天,突然一言不發起身蹬蹬蹬上樓去了。
我一個人卻開始戳著飯粒思考起他丟下的問題來。
難道我是……可能麼?我又沒有那麼欠扁,被人強要了還會跟人家看對眼?但是,這個人的魅力,他的言談舉止,他對自己事業的專注,他偶爾的溫柔和一點點的壞,這樣邪惡的魅力,呵,讓人為他迷惑並不難,我也被他迷惑了嗎?
那他呢?我閉閉眼睛,始終不能抹去第一天他留給我的那種受傷害的感覺,這樣一個人,放縱自己慾望為所欲為的一個人,他所作的,只不過是為了慾望罷了!他對我的慾望,也許是從六年前那時候埋下,也許是從媽媽婚禮那天開始,但是不管怎麼說,那樣的直接,也只能是慾望了。如果有一天,他看見另一個會讓他有慾望的女孩,他八成也會不擇手段,“上”了再說吧?
我搖頭自嘲地笑笑,收拾起吃剩下的垃圾,決定還是不要把他放在心上比較好。
做飯
到了11點,媽媽他們還沒回來,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於是跑去廚房翻冰箱。
嗚……全是生的……媽媽廚藝很好,最喜愛呆在廚房做東西,非常鄙視速凍食品和微波食品,冰箱裡面雞蛋蔬菜瘦肉什麼食材都有,就是沒有那種可以不經過烹調就能吃的東西。胃裡餓的酸酸的,我無力地把頭抵在冰箱門上,唉,媽媽的廚藝半點也沒遺傳到我身上,用電飯鍋煮飯我都能煮的一半是焦炭一半是稀湯,指望我自救是不可能了。原來童苗苗來我家玩,媽媽經常開玩笑說童苗苗才是她的女兒,跟她一樣,溫婉嬌柔,廚藝高超。
想起苗苗,胸口發緊,我默唸,不能想不能想,不要想不要想,算了吧過去吧忘了吧,要微笑要驕傲,只不過是六年的友情而已。我蹲在地上,拿頭頂著冰箱門一動不動,眼淚卻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