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蘇蘇,你怎麼回事,媽媽叫你半天你都沒反應,嚇死我了。”媽媽用手來探我的額頭,“有沒有發燒?”
“沒事。這兩天認床沒睡好。”我無力地躺回床上去,剛才起得太猛,血壓跟不上,頭暈。我又爬起來,“我去衝個澡。”
媽媽放下心:“蘇蘇,下來喝杯牛奶吧,早餐不能不吃。”
我揮手:“好好好,等我衝完澡。”
媽媽出去了,我下得床來,剛邁開腳,立刻撲通一下摔在地上,幸虧床邊鋪著加厚的小地毯,要不然非得摔個實在。兩腿痠軟無力,腿間乃至整個小腹都在隱隱作痛。我一邊在心裡罵聶唯陽一邊掙扎著進到浴室,解下睡衣,從鏡子裡看見自己,忍不住出聲詛咒:“媽的!”
胸前全是斑斑點點深深淺淺的紅色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連肩頭和小腹上都是,整個一幅印象派繪畫作品,只是那倒黴的畫布就是我的身體。
可憐我七月天只得穿一件高領半袖衫下樓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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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唯陽看見我,故作驚訝:“咦?穿這個,不熱嗎?”
如果我手裡有刀,如果旁邊沒有別人,如果我能打得過他,如果殺人不會坐牢……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把刀捅進他的心臟去,還要拿錘子在刀柄上敲敲敲,連刀柄也敲進去,還要貼張字條在他臉上,寫上“惡靈退散”,最後踩在他的屍體上大笑三聲。
可惜條件不成立,我只能微笑:“不會。”然後坐下來咬著湯匙洩憤。
聶文涵說:“唯陽,蘇蘇,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他看了媽媽一眼,微笑,“我一個人這麼多年,終於找了伴,心裡很欣慰。我想帶阿阮回北方老家去,給老祖宗們上柱香,順便,帶阿阮到處轉轉,我也休息一下。”
聶唯陽說:“應該的,爸爸,你也該好好休息下。”
我看見媽媽臉上浮著淡淡的幸福紅暈,亦同意:“嗯,你們去玩吧,難得有機會……”
眼角掃到聶唯陽用杯子遮住唇,垂下眼睛嘴角勾起,我突然醒悟,家裡只剩我跟他,這,這豈不是要與狼共舞?
我又咳起來,被湯嗆到了。
我跟聶家的餐桌不合,兩頓早餐,每次我都噴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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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待斃是不行的,會被那混蛋吃的連根骨頭都不剩。
媽媽跟聶文涵一走,我立刻收拾包包跑到童苗苗家去住了兩天,身上的吻痕還沒褪盡,怕苗苗看到,連睡覺也捂著睡衣睡褲,讓習慣了裸睡的我難受得要死。
到第三天聶唯陽打我手機:“你是要自己回來還是要我去你同學家接你回來?”
我算算郵購的東西應該到了,於是說:“不勞你駕,我自己回去。”
放了學一個人往回走,路過N大的校門口,看見一群人哄哄跑過去,有人在說:“快快,聶唯陽他們就在二號禮堂彩排呢!”
我摸摸鼻子,終究好奇心佔了上風,跟著他們過去了。
N大不愧是名校,學校的禮堂氣勢恢宏宛如演唱會音樂廳,門口上方拉著一條紅色條幅:賀一百週年校慶暨音樂學院XX屆研究生班畢業演唱會
走進去跟著一群女人繞到臺前,聽著她們一直吱吱喳喳:“唉呀,每次聽他的聲音我都喘不過氣來!”、“怎麼還不開始?好想看!”、“聶學長!你看,聶學長他在那邊!”……
咦,這個變態還挺有人氣,果然人是一種容易被表象矇蔽的生物。
舞臺上有人來來往往忙著放置樂器,接好電源,有人拉著小提琴在試音,有人在一開一關地檢查燈光。一團忙亂中,聶唯陽靜靜站在舞臺一角,正盯著手裡的幾張樂譜看著,另一手捏著指揮棒輕輕地打著節奏。
那指揮棒讓我湧上難堪的回憶,我決定不看了,正想走,聶唯陽忽然抬頭,直直對上我的視線。
我扭頭就走,正撞上身後一架支著三角架的相機,相機的主人驚叫一聲扶住歪下去的相機,我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
那人抬起頭來,高高大大的身架,亞麻色頭髮,藍眼睛,竟然是個外國人。
他說:“沒關係,我也……咦?”他看清了我的臉,突然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我什麼?我正想問,一隻手從後邊拍拍他的肩,是聶唯陽,他對亞麻頭髮說:“菲力,你的相機倒了。”
亞麻頭髮扭頭一看,慘叫一聲:“啊!我的相機!”急忙蹲下去搶救。
我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