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三位縣委書記保證,不會有人員傷亡,只是沿途必定會毀壞作物和房屋,還有交通等等……”
“歐陽市長!”林書記沉聲道:“農田、房屋和交通都不需要過多考慮,毀壞了可以重建,但你好象考慮掉了一個縣:三登!”
“三登離河道有一段距離,如果副壩一炸,急流湧出,在松濤、洪湖、陽春三縣流過之後,必然會減弱,對三登理論上說不至於產生嚴重的後果,所以……”
林書記濃眉高高掀起:“理論上?你地理論有沒有百分之百地把握?如果暴雨持續三天又如何?……嚴重地後果?死一個人的後果都是嚴重地,我的同志!”這聲音是如此嚴厲,眾人皆噤若寒蟬。
“命令!”林書記緩緩地說:“電告三登縣委,還有江西省委,告訴他們,青江一旦危急,只有炸副壩一條路,讓他們確保洪流所過之處,沒有一人!”頓了一頓:“省委和北京方面的電話由我來打,小黃,撥省委和北京的電話!”
外面一人突然闖入:“報告書記,青江水位突然大漲,估計是上游有地方缺堤!”
“什麼?”林書記臉上變色:“為何沒有報告?”
“與三號點聯絡不上!”進來之人叫道:“恐怕已經……”
“出去看看!”林書記手一揮,風風火火衝出指揮部,旁邊一名工作人伸過來一把傘,但書記手一揮,將傘打落,頂著暴雨直衝水庫邊。
書記不用傘,其他官員自然也只能淋雨了,一大群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員此刻全成落湯雞,但沒有人有任何怨言,看著水庫上漂浮的各種殘枝木板還有日用品,書記臉色鐵青,看到這水已離大壩不到十米的距離,他又臉色發白。
這是一個兩難決擇!也許是他執政生涯中最嚴肅的一次選擇!
大壩建於六十年代,基礎設施沒有問題,理論上來說,水位再上任個七八米都不會有問題,但理論又有多少是百分百有把握的?大壩如果能經受這次考驗,順利地排洪洩洪,一切都將圓滿,但萬一……只需要這個萬一,萬一缺堤,後果是真正的不堪設想,在此情況下,萬全之策就是炸掉副壩,副壩所起的作用本就是保護大壩的安全,一旦大壩遭到嚴峻考驗之時,捨棄副壩,將洪水從無人處分流。
這個方法是慣用的,但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青江從建成以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嚴峻的考驗,副壩也成了一個擺設,下游的百姓在幾十年中早就習慣了平安無事,建造的房屋、養殖的基地早已將副壩最開始留下的通道擠佔,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成為繁華的商業區,而且事隔這麼多年,有的地方河流改道,這洩洪的洪水也未必會按原來設計的路線走,如果一個計算失誤,付出的代價將是沉重而可怕的!
作為一方父母官,付出政治上的代價無所謂,但他不願意在離任後還有人指著他的背骨罵他的祖宗八代,更不願意面對災後的亡靈!
決定其實早已形成,他也從心底認可指揮部其他人的意見:炸副壩,但事到臨頭,他才知道這個決定是如此艱難,哪怕上級同意,一樣會艱難!
上游的河水還在毫不留情的增長,身邊的市長沉聲說:“按這個流量,最多兩天,大壩就無法支撐,而且是理論上的兩天時間,不包括突然加大的洪流因素。”
大壩下幾股水柱高高飛起,五孔齊開,這已是最大的洩洪標準了,但相比較上游的流量,這五股通道依然無法及時疏通。
第334章 無生水域
比較這暴雨中象落湯雞一般的父母官,周宇是幸運的頂,沒有人能看到他,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一小塊區域雨水有異常,中間留下一小塊隔離帶,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水面,又有誰會注意樹頂,就算注意也不可能從狂風暴雨中看出異常。
周宇聽到了指揮部談話,也知道事情的兩難,他也看到了書記在暴雨中焦急的臉色,這一刻,他改變了對官員的看法,且不說這些人上大壩是否是基於官職的壓力,單就他沉重的臉色和那幾句話就能讓周宇產生一個感覺:這人是一個好官!一個心中裝著百姓的官員!
暴雨中拒絕傘也並不是他的做秀,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未必有做秀的心情,他身邊的官員他也看到了,每個人臉上都有沉重,是否是做秀看不出來,誰是那個鄧市長他也不知道,這時也不需要知道。
他看到了張雅,她身邊還有另外幾名年輕人,有幾個架著攝像機,或對準這暴雨中的官員們,或對準大壩下的五條水龍、或對準大壩水面,一名中年男人在輕聲指點,想必是電視臺的,張雅手中也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