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人無法避免的下意識行為。
有時候,這種下意識行為常常會流露出人性醜惡的一面,所以,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從來就沒有定論。
樂清遙對自己製造的這種氣氛很滿意。
金嘯晨收起自己的鐵扇,道:“你剛才說,只要是這裡的人頭,無論是誰的都可以?”
樂清遙道:“不錯。”
金嘯晨和範天成似是對望了一眼,突然笑道:“好!”話音未落,四人突然同時出手。
樂清遙卻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
因為這四個人出手的方向並不相同。
白劍犀和吳子晗是一拳擊向樂清遙的,可範天成和金嘯晨卻是一左一右襲向吳子晗肋下的。
只聽“喀喀”兩聲響,似是肋骨斷裂的聲音,吳子晗已經軟軟地倒了下去,口中怒罵道:“你們這兩個龜孫子,竟然……”話未說完,便被一口湧出的血嗆得做不得聲。
白劍犀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還未及多想,就覺得一陣勁風襲來,金嘯晨的匕首已經順著他的左臂刺了過來。“哧”的一聲,他的左臂便被洞穿,匕首與骨頭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忍著劇痛,將左臂彎折過來,夾住了金嘯晨的匕首。
金嘯晨向他們下手,本就心虛,此時匕首被白劍犀夾住,便更是驚惶。
此刻白劍犀的手中若是有劍,他可以讓金嘯晨至少有七八種死法。可是他卻只能撤手,因為範天成已經一掌拍到了眼前。
“奪”地一聲,範天成慘叫著退了兩步,手掌上血流如注。
白劍犀退回到沈燁軒身邊,才發現是唐瀟用一枚暗器阻住了範天成。他向唐瀟瞪了瞪眼睛,才不情願地地丟下一句“多謝”。他本是個極度自負和驕傲的人,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向任何人道謝的。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竟有些恍惚。
唐瀟卻低聲道:“那是我最後一枚暗器,偏偏是沒有毒的暗器。”他的語聲中充滿了無奈。
白劍犀心中也極苦。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不能動彈的彭人玉,現在吳子晗已不能出手,金嘯晨和範天成又忽然變成了敵人,要想殺出一條生路,幾乎是可能的。他瞪著站在樂清遙身邊的金嘯晨和範天成,怒道:“你們兩個貪生怕死的王八蛋。”
範天成抹了把汗,道:“活王八蛋總好過死王八蛋。”
樂清遙笑道:“對極。我早說過,人活著,可以做很多事,死人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唐瀟忽然道:“死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那種人。”他的語聲還是那樣溫柔,卻充滿了決絕之意。
樂清遙呵呵笑道:“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花天酒地,好色成狂的唐二公子,竟是個硬骨頭。原先我還以為你會是第一個投降的。”
唐瀟淡淡地道:“我只不過是做少爺做慣了,不會做別的。不像金兄和範兄那樣,會做的東西比較多,連畜生也會做。”
白劍犀忍不住撫掌笑道:“妙極,妙極,唐老弟,現在我幾乎開始有些欣賞你了!”
唐瀟淡淡地道:“那就黃泉路上為伴吧,只可惜,”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彭人玉,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又看了一眼杭語薇,歉然道,“若不是我丟了你的寶囊,彭人玉或許可以清醒地死去。”
杭語薇卻笑了笑,道:“誰說我們一定會死了?”
樂清遙撫掌道:“不錯,杭姑娘自然是不會死的。”
杭語薇道:“我可不可以跟沈公子說幾句話?”
樂清遙大方地道:“請便。”
杭語薇轉過身來,看到沈燁軒正在望著自己,深深地望著,彷彿要將自己刻在他心裡一般。以前她看到沈燁軒這樣子的時候,心裡並沒太多的感觸,此刻卻覺得虧欠了他。然而這個念頭在她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便恢復如常,在他耳邊悄聲道:“我剛剛看到,清涼門西側離地七尺高的地方有道假牆,後面應該是藏兵洞。我一離開,你可立刻帶他們躲進去。”
沈燁軒心中一動,才明白她方才與樂清遙講話時為何左顧右盼了。像石頭城這樣的軍事要衝,在城牆上設若干藏兵洞是很正常的。他點了點頭,忽然道:“你跟他們走,不會有危險麼?”
杭語薇鼻子一酸,低低地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何在醉月樓失約,又為何跑到如意軒去?”
沈燁軒沉默片刻,凝視著她道:“我不必問。”
杭語薇聽了,忍不住想要緊緊抱住他,但是她忍了下來,只是報以深深一笑。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