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可小覷。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燈光被趙松山打滅,黑暗中他只覺得胸前的肌膚泛起一陣寒意,鮮血瞬間溼透了衣襟。他捂著傷口後退,而劍上那股吸力也消失了,整個人倒退三步。
就聽門外倏然響起了一片竹笛聲,一陣沙沙的聲音由遠及近,速度極快地蔓延了過來。
這沙沙聲令人頭皮發麻,但是沈燁軒卻並不陌生。他坐在軟榻上,喘息著道:“是你們的人?”
這句話是對杭語薇說的。
杭語薇知道這是蛇行之聲,更知道那聲竹笛,是進攻的意思。
“噗”的一聲,火光再次亮起,照亮了大廳的四角。只見從房門和窗戶的縫隙中,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數以萬計的青色小蛇,每一條都吐著猩紅的信子,有的甚至亢奮得高高彈起身子,朝著屋子裡的人襲來。
夏宣清的肩頭被毒砂掃中,臉色有些發青,行動也有些遲緩。趙松山扶他退到牆角,高聲道:“沈燁軒,你怎麼樣?”
沈燁軒捂住流血的傷口,道:“我沒事兒。”其實他的處境也很不妙,軟榻兩側的窗外也爬進了無數的小蛇,嗅著血腥味兒,漸漸朝他逼了過來。
杭語薇卻突然道:“救彭人玉!”
沈燁軒一怔,卻什麼都沒說,將彭人玉拉到自己身邊,見他還是神志不清,皺眉道:“他中了什麼毒?如何解?”
杭語薇突然奪過他手中的短劍,一劍刺在彭人玉的大腿上。彭人玉大叫一聲,似從夢中驚醒,眼睛裡也恢復了神采。杭語薇冷冷地道:“中了春藥的人,只要不斷放血就沒事。”
範天成、金嘯晨、白劍犀、唐瀟和吳子晗快速地聚攏在一起。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蛇同時出現,更未想過自己會與它們較量。
唐瀟臉色凝重,探手入懷,一蓬鋼針暴雨般飛了出去,轉瞬便有數十條小蛇被釘在地上,身子卻還是一扭一扭的,令人見了幾乎忍不住要吐。
可是蛇是不知道恐懼的,後面的小蛇不但沒有退卻,卻似乎因為嗅到血腥味兒都變得更加瘋狂,一眨眼的功夫,半個大廳都快要被這種小蛇鋪滿。那幾個小廝已經被蛇群包圍,慘呼聲不斷。
範天成心下大駭,對身邊的白劍犀道:“這,這他媽是什麼鬼玩意兒?”
白劍犀顧不得汩汩流血的傷口,一劍挑飛幾條躍起的小蛇,道:“我怎麼知道。”他一抬頭,就看見院子當中站著一個灰衣人,那詭異的竹笛聲便是他吹奏出來的。
他腳下正有成千上萬條小蛇經過,卻象根本沒發現他一般地向前爬去。蒼冷的月光斜斜地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使這場面說不出的弔詭。
他移開竹笛,陰惻惻地笑了笑,道:“紅顏禍水這句話,諸位莫非沒聽說?招惹小師妹,是沒有好下場的。”說完,那竹笛聲便又響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急促,更刺耳。
唐瀟沉聲道:“這是寒毒宮的蛇陣。”
幾個人均是心中一冷。
寒毒宮的蛇陣在江湖中的名氣很大,真正見過的人卻少之又少。一來一般誰都不會抽瘋去招惹寒毒宮的人,二來寒毒宮也少在江湖上走動,至於帶著這麼多蛇出來,就更是頭一次。
白劍犀道:“唐瀟,你還有多少鋼針?”
唐瀟嘴裡發苦,無奈地道:“已經快沒有了,今天我沒帶多少鋼針出來,誰知道碰上這種鬼事情!”
吳子晗冷哂道:“他當然不會帶多少,唐公子在找女人的時候怎麼會帶許多這種東西!”
白劍犀的手有些發抖,道:“難道我們要一直殺下去?”他原本明亮如一泓秋水的劍身此時已經粘滿了蛇的血肉和鱗片,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燻得他的胃在不斷地收縮。
金嘯晨道:“到牆壁那邊去。”說完,他率先衝了過去。
這間大廳只有一面西牆是沒有窗戶的,趙松山和夏宣清已經貼在了這裡,見他五人過來,不由得怒目而對。
唐瀟卻十分機敏地將一瓶藥丸塞給趙松山,道:“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先把這解藥給你朋友服下。”趙松山想想現在跟他們翻臉,自己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得由他。
七個人暫時相安無事,唐嘯拿了夏宣清的劍,和白劍犀、吳子晗在外圍頂著那些一浪一浪湧過來的小蛇。
沈燁軒見杭語薇被鐵鎖鎖住,用短劍連砍了兩下,卻只濺起一溜火星兒。
彭人玉道:“這把鐵鎖普通的兵器根本砍不開。”
沈燁軒瞪著他道:“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