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龍道:“你以為我們會以多欺少麼!”他一擺掌中劍,道,“亮你的兵器!”
葉瀚揚苦笑道:“我沒有兵器。”
眾人這才驀然發現,他的青竹劍已經不見了。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噝噝”聲,像是有一大群東西在蠕動。
站在門口的幾個人突然大叫著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喉嚨上已經叮了三五條白色的小蛇。這些小蛇一見血,猶如瘋了一般的向人的喉管內鑽,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門外湧進來更多白色小蛇,彷彿一朵朵浪花般跳躍著前進。
元峰變色道:“快堵住門口!千萬別讓這些蛇進來!”
這不消他說,已經有很多人推著裝滿奇珍異寶的箱子排成了一條堤岸,將那些小蛇攔在外面。小蛇跳不過這些箱子,卻在箱子組成的堤岸下越聚越多,漸漸地,後面的小蛇攀著前面,已經堪堪可以跳到箱子上面來。守在箱子後的人便用刀劍去砍殺。人與蛇陷入了僵持。
戰深銳突然對葉瀚揚嘆道:“我明白了,她根本沒有過信任我,她讓我佈置這個地方,再等著杭語薇來下毒,她一定算得到,陸浩謙會讓杭語薇來下毒的。”
他還是沒有說“葉青青”,只因他明白即使說了,也無人相信,更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一個生活得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僅設局害死天下英雄,還要害自己的哥哥,這樣的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所以葉瀚揚只有苦笑。
誰知就在這時,杭語薇的身子卻突然像一片雲彩般騰起,手中暴射出五道璀璨的光華,向人群中打了過去。
葉瀚揚又驚又怒。他萬萬想不到杭語薇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偷襲別人。
這時那五道光華已被眾人的兵器砍碎,落在地上,竟是五件玉器。
杭語薇雙手不停,抓起身邊的翡翠玉石,將它們全都當做暗器射了出去。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此刻就跟石頭沒有任何分別。
世上能用如此奢侈的“暗器”的去偷襲別人,恐怕只有杭語薇一個人能想得出來,因為她內力薄弱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所以這些東西即使真的打在人的身上,也不會使人受要緊的傷。
可是元峰見了,卻變了臉色,暗暗佩服杭語薇的聰明。
只因眾人看到這些價值連城的翡翠玉石,誰都捨不得用動刀劍去擋,更生怕它們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紛紛伸手去接。這一來屋子裡登時大亂,元峰、範孤風和沈從龍一時竟然不能近前。
杭語薇看到自己想要的局面已經形成,便拉著葉瀚揚閃到那些珊瑚的後面,猛然一推,十幾架珊瑚轟然向前倒去。許多人又手忙腳亂地去扶,卻仍有幾株珊瑚“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這些價值千萬的珊瑚頓時變成了一堆赤紅色的碎片。
杭語薇卻已一腳踢在一塊青磚上。葉瀚揚只覺得眼前一黑,那牆壁居然轉了一個圈,將他和杭語薇轉到了另外一間屋子裡。
這間屋子裡沒有點燈,葉瀚揚驟然從那珠光寶氣的屋子裡陷入黑暗中,還來不及觀察這裡,杭語薇柔柔的小手已牽著他狂奔起來。他隨著她七拐八拐、跌跌撞撞地跑了足有盞茶工夫才停了下來。一陣機簧聲響起,他感覺又被她推進了一個地方,緊接著又是一聲機簧聲,似乎是一扇石門先開又關。
葉瀚揚發覺這個地方似乎是個與寒毒宮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寒毒宮陰冷,潮溼,散發著一股怪怪的蛇蟲味道。這裡卻溫暖,乾燥,有著淡淡的香氣。
人一旦從惡劣的環境中猛然轉換到了一個稍稍安逸的地方,身體便會突然憶起“疲倦”這件事情來。葉瀚揚也是一樣,他立刻覺得全身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被範孤風掌風擊到的左肩也開始隱隱作痛,不由得坐在了地上。
一坐下去,他才發覺腳下居然是一床厚厚的被褥。
乾燥,溫暖,柔軟的被褥,散發著一種熟悉的香味。
杭語薇卻在黑暗中飛快地翻找著什麼,然後才挨著他坐了下來,一雙手在他身上摸索著傷口,彷彿正在那上面塗著藥。他頓時覺得傷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同時也嗅出,被褥上的味道和她身上的香味兒是一樣的。
他輕輕道:“這是哪裡?你為什麼不點燈?”
杭語薇將他最後一道傷口塗過了藥,才道:“我這間屋子沒有石門,卻有門窗,若是點燈,很容易被陸浩謙或者樂公子注意到。何況,就算我閉著眼睛也能在這裡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葉瀚揚道:“這是你的屋子?”
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