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門高手今日俱在,你休想再逃!”
“當”地一聲,沈燁軒將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傲然道:“沈某若想逃,豈會來這醉月樓!”他輕撫著分波劍,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華,語聲也出奇冷澈,“今日沈某便與你們做個了斷。”
柳定風微微一笑,道:“沈公子能做如是思,老朽倍感欣慰。”
硃砂幫中突然跳出一個十五六歲的藍衫少年,大聲道:“好,還我爹爹命來!”話未說完,他已一刀劈出。
沈燁軒的分波劍未出鞘,卻已揮出,劍脊奇快無比地拂過藍衫少年的刀脊。那少年似被一股大力擊退,要別人扶著,才未曾跌倒。沈燁軒冷冷地瞧著他,道:“朱公子,你心悲如催,刀法已亂,加上數日奔波,體力早已不支,倒不如讓在座的武林同道替你主持公道。”他環視四周,眼中說不盡的譏誚之意,“只可惜這些同道們最想要的,並不是沈某的命。”
藍衫少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的確因為父親遇害悲傷過度,的確沒有好好休息。可是沈燁軒同樣沒有休息,並且一直處在逃亡的情形下,卻能一劍震退自己的刀,這裡面的差距,他怎會不明。他明白自己萬萬不是沈燁軒的對手,可是眼下的情形又不允許他退縮。
幸好這時海千浪已經道:“朱公子稍安勿躁,咱們還有事情要問。”
沈燁軒手握分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道:“不錯,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海千浪略一沉吟,道:“咱們聽聞沈公子離開滁州後直接進了琅琊山,而那杭語薇也去了那裡。咱們一貫敬重長風鏢局沈老爺子,如今只問沈公子一句,那千年冰芝現在何處?”
沈燁軒冷冷地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杜亂卻已大聲道:“沈燁軒,誰不知道杭語薇是你相好,你為了助她逃走打昏了海門主,後又刺死朱幫主逃出滁州,還跟她合謀害死我們大哥。你們這對狗男女將冰芝藏到哪裡去了!”
沈燁軒聽罷,長笑一聲,右手按住分波劍,凜然道:“休要羅嗦!既然諸位認定沈某殺了人,得了冰芝,不妨一起上。沈某已不是長風鏢局的人,你們出手時大可不必顧忌。”他自然知道那冰芝已經用來救夏宣清了,但是他更知道以夏宣清的為人,根本鬥不過這些江湖老手,他又怎能讓這些人今後去找夏宣清的麻煩。既然他們認定自己是殺人兇手,倒不如索性都攬在自己身上。
柳定風聞言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在場的人裡,就屬柳定風輩分最高,他一直未表態,別人也不好動手。如今聽他這麼一講,當下心照不宣,七星巖那六大高手已經率先出手,六顆雪亮的七星梭子鏢已經飛了出去,全都打向沈燁軒的腿上要穴。海千浪也已出手,他抓的是沈燁軒的脈門。剩下的人也紛紛揉身近前出刀。
除了那藍衫少年,其他的人並不想要沈燁軒的命,他們只不過想要千年冰芝而已。雖然沈老爺子已經放出話來,不認這個兒子,他們卻不敢真的置沈燁軒於死地。是以這些人圍捕沈燁軒的時候,都在暗中排擠。若非如此,沈燁軒恐怕早就落入他們手中了。
杭語薇看明白這些,便舒了一口氣,轉向那短鬚漢子,冷然道:“沈燁軒拿了千年冰芝,這訊息恐怕又是你們神算幫賣出去的吧?卻不知七星巖的人為何睜著眼睛說瞎話。莫非這根本就是你們兩家的陰謀,莫非朱自春是死在柳定風手中?是了,七星巖和硃砂幫早就勢同水火,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自不會放過。柳定風想是許了神算幫不少好處吧?”
短鬚漢子臉色十分不自然,忽然低呼道:“不好,沈公子……”
杭語薇聽了趕忙一回頭,卻覺得手腕一緊,脈門已被扣住。
就聽那短鬚漢子冷冷道:“賤人,想不到你對這姓沈的確有幾分情意。那冰芝在哪裡?”他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桀驁不馴,腰桿似乎也挺直了不少,一雙眼睛精光四射。
杭語薇大驚失色,道:“你,你是誰?”
短鬚漢子冷笑道:“賤人,莫非你忘記在鎮江的時候,脫一件衣服,便要換一個訊息的事情了麼!”他伸出左手,從臉上取下一個做工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副賊眉鼠眼來。
杭語薇此刻已恢復鎮定,笑道:“原來是王雷王少幫主,你真不該將那面具取下來,只因我實在捨不得將方才吃的美酒佳餚都吐出來。可惜我一見了你,就忍不住一陣陣噁心。”
王雷冷哼道:“你不要以為戰深銳還能保護你。”
杭語薇心中一驚,果見戰深銳神色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