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師父了?”
杭語薇規規矩矩地坐在他身邊,為他斟滿酒杯,舉到陰寒楓面前,笑道:“師父又拿我說笑了。”
陰寒楓一飲而盡,道:“去向你八師叔行禮。”
杭語薇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著酒壺走到楚煦言面前,一邊滿酒一邊道:“八師叔,我剛剛恐怕傷了您的弟子,您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吧?”
楚煦言從她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直到這時才對陰寒楓道:“四師兄,這就是你的寶貝徒弟,那個江湖上人人傾慕的一夜傾城麼?”
陰寒楓只是笑了笑,眼睛也在看著杭語薇,就像在看著自己的一把寶刀,一柄寶劍一樣。
楚煦言又低頭對杭語薇和顏悅色地道:“剛才那些人是不是想要抓你?”
杭語薇故意撅著嘴道:“豈止是想抓我,還想要我的命呢!”
楚煦言哈哈笑道:“那他們傷在你手就是活該!師叔豈會跟你一般見識。”
杭語薇笑了笑,又走回陰寒楓身邊,看到坐在旁邊桌子上的慕蓮湘正在瞪著她,不覺一怔。
慕蓮湘是怎麼逃出環碧小築的呢?
楚煦言一直在盯著杭語薇,道:“四師兄,你是從哪裡找到這樣的美人兒?我若是年輕二十歲,非把她搶來做老婆不可。”
陰寒楓淡淡地道:“你的徒弟樂清遙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再加上四個侍妾,還嫌不夠麼?”他話說得雖淡,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顯然對杭語薇的美貌絕對自負。
楚煦言看了看立在廳中的四個女子,搖頭笑道:“只可惜,人外有人啊。”說完,他一揮手,“全都下去。”那四個侍妾瞪著杭語薇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卻也只能與那些青樓女子和樂師們一同走得乾乾淨淨,大廳裡頓時顯得空曠起來。
此時陸浩謙與東方煜剛好從外面進來,陸浩謙看到右首的位置空著,道:“怎麼不見三師叔?”
楚煦言道:“三師姐是女人,自然不願看我們玩弄女人。”他轉頭對杭語薇道,“丫頭,你說是不是?”
杭語薇微笑著道:“三師叔每天都要打坐七八個時辰,我想她老人家是調息去了。”她說的是實話,她跟雪山仙、鍾雪霄同處一間馬車的時候,鍾雪霄的確是一直在打坐。
楚煦言又對陰寒楓道:“你這徒弟很討人喜歡,更加會說話。”
突聽一個甜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師父在說誰?我倒要見見。”紅色的人影一閃,樂清遙已經走了進來。她臉上掛著露珠般純淨的笑容,單手按著短刀,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紅色的披風將她的白生生的小臉映得粉嫩嫩的,整個人顯得既天真,又甜蜜,與剛才相比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杭語薇不禁暗暗心驚,心道:“這個女人心機如此深,若不是我剛剛才見過她那個樣子,簡直都會以為她就是楚煦言身邊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了。”
樂清遙不等楚煦言說話,已經將在場所有的人掃視了一番,然後一步跨到杭語薇面前,拉著她的手,甜甜地道:“一定是在說這位姐姐了,姐姐你真漂亮呀!”
杭語薇只得應和道:“妹妹你也很美。”
楚煦言道:“你們出去許久,事情辦得如何?”他這句話,是對樂清遙說的。
樂清遙脆生生地道:“陸哥哥找人繪了一張紫金山的圖,英雄山莊就在頭陀嶺和第一峰之間的山坳裡,不知師父和幾位師伯有沒有議定在哪裡動手?”
楚煦言看著陰寒楓,道:“四師兄是用毒行家,你看如何?”
陰寒楓卻看著東方煜。東方煜心領神會,道:“夏令時,金陵自然是刮東南風,所以我會選第一峰。”
樂清遙接著道:“英雄山莊的所在是一個沒有退路的谷地,只要第一峰上的毒煙積沉下來,他們便只能順著頭陀嶺的出路逃生,必然會落入青龍會的五行大陣,到時星河派與雪山派的弟子趁勢殺出,大事可成。”
杭語薇聽了暗忖道:“看來師父和幾位師伯是想要趁談劍大會用風毒毒死江湖中人。”她倒不是心繫武林人士的安危,只是不明白師父這樣做對彼此有什麼好處。她深知陰寒楓的脾氣,是絕不做虧本的買賣的。難道這幾位前輩,也跟他們的弟子一樣,暗中有什麼約定和默契?
楚煦言顯得十分得意的看了陰寒楓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說,我的弟子雖不及你的弟子美貌,卻是個心智過人之人。接著,他便對陸浩謙道:“師侄你看呢?”
陸浩謙攤開雙手,道:“樂公子已經安排得十分周詳了,晚輩只有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