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放大鏡,像是觀察古董一般細細觀察,邊看邊奇道,“世上所有的鎖,都會有鎖孔或者機關,可是這鎖竟然跟個鐵疙瘩一樣看不出來,鎖身毫無縫隙。”
他看了半晌,又把鑰匙放在放大鏡下看,最後搖搖頭,道:“這鑰匙和鎖表面看來像是一對,但完全沒有可以相合的地方。”天下第一鎖搖頭道,“我現在懷疑這是個死鎖,根本沒辦法開啟,你們是不是在戲弄我這個糟老頭子?”
三娘輕搖扇子道:“你打不開也就罷了,說這話未免有技不如人,慌找藉口之嫌。”
“我技不如人?”天下第一鎖怒道,“這鎖世上絕對無人能開啟!”
我們勞心勞力找到一個鎖匠,卻依然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嘆了口氣,開始懷疑這鎖是不是真的打不開。
“不。”三娘緩緩道,“這鎖有人開啟過。”
“誰?”我和鎖匠異口同聲地問道。
“只有一個人曾解開這把無孔鎖的秘密,那個人就是……”三娘用扇子捂住嘴,只露出笑得彎起來的雙眸,一字一頓地道,“神偷佚名。”
神偷佚名?
這名字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天下第一鎖驚得臉色都變了:“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他,他開啟過這把鎖?”
三娘點頭。
“佚名真的存在?”天下第一鎖激動得語無倫次,“他現在在哪?”
我們無言地看向站著睡覺的雷迪嘎嘎,集體搖了搖頭。
“既然有人能開啟,我沒道理打不開。”天下第一鎖重新觀察那把鎖。
我在心中感慨三娘真是活學活用,才知道有佚名這麼個人馬上就能利用起來。
貔貅道:“這狐狸精沒有說謊,她是真的見過佚名。”
我問:“你怎麼知道?”
貔貅道:“第六感。”
我望向三娘,她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鎖匠。
“很可疑,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呆在小二樓的原因。”貔貅道,“那個瘋老太太應該知道些什麼。”
鎖匠最後已經口吐白沫,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解開這鎖!”
勿相望說:“一會兒地鐵就要開動,沒多少時間了,咱先走吧。”
我們走出街道回到地鐵道,出來以後,只見那通向鬼市的入口變成了一堵牆。
我們從原路返回,回去以後天已經朦朦亮了。
這一趟無功而返,大家都很沮喪,只有兩個鬼差平白得了一沓發票,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三娘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雷迪嘎嘎,輕聲嘟囔道:“難道這世上果真只有你一個人有能力開啟這把鎖?”
我們本來就疑心三娘知道些什麼,聽到這句話算是把懷疑落實了。
而那個佚名神出鬼沒,行蹤成迷,能知道佚名開鎖的事情就說明三娘和佚名關係不簡單。
至少在雷迪嘎嘎轉世之前,三娘就認識佚名!
她肯定也知道更多關於這鎖的事,只是她不肯說。
比起撬開這精明狐精的嘴,顯然從別處找線索更簡單。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著雷迪嘎嘎去村裡了。我想著既然三娘認識老太太,雷迪嘎嘎說不定也和老太太有淵源,為了能和老太太搭上話,我一路都在教雷迪嘎嘎到時候要怎麼和老太太說。雷迪嘎嘎一臉不願意地被我拖到了老太太家門口。
瘋老太太翠萍的兒子二柱正坐在院子裡劈柴。
我進門,問:“二柱,老太太在嗎?”
二柱警戒地看著我:“你是來尋昨天我媽把你推河裡的仇的?”
“不是,誰還記得那點小事。”我說,“我來問你媽點事。”
“我娘他不犯病的時候很清醒,一犯病就糊塗得往河邊跑。”二柱說,“她最近一直糊塗,那樣子你也看到了,你能問出點啥?”
我拍拍雷迪嘎嘎的肩膀:“他說不定能和你媽有共同語言。”
走到屋子門口,我聽見老太太在裡面自言自語:“我記不清了……那時候真的是那樣嗎……哦……好像是這麼回事……”
二柱喊道:“媽,你在和誰說話呢?”
屋子裡一下沒了聲音。二柱哎了一聲:“她又犯病了,你們想問啥就進去問吧,注意別刺激我媽就成。”
雷迪嘎嘎梗著脖子叫道:“我不和老太太說話!”
嘿,還能由得你挑?我推著他的頭往屋子裡走,雷迪嘎嘎一反抗我就拍他的頭:“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