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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形風姿俊秀,可一想他半夜在路遙的帳子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拳就衝對方臉上打過去。武當的家教確是好的,自宋遠橋以下,幼承庭訓,七人無不練出了一身好修養,縱然對方甚是無理出手便打臉的情況下,殷梨亭再次閃開,一手以劍柄輕壓住對方拳頭。蘇笑帶要收回,卻發現對方的劍如影隨形一般壓住自己的拳頭,怎麼躲都躲不開。立時氣得半死“你管我尊姓大名?!你這登徒子太是囂張!”

連續被罵了兩次“登徒子”,殷梨亭又是氣又是笑,只覺得這人好生無厘頭。“在下自問一向守禮”,忽然想起下午在善和堂門口自己激動之下抱住路遙,立時臉上一熱,連忙道:“兄臺倒是為何稱呼在下為‘登徒子’?”

蘇笑被殷梨亭壓住雙手,發現自己居然絲毫不能動彈,不禁瞪大了眼睛,但氣勢上卻半分不輸,道:“你一個男子深夜待在路大夫的帳子裡是要作甚?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還未等殷梨亭說話,就見門簾又開,卻是徐天,只聽得徐天道:“蘇大夫,您怎麼在這兒?”

蘇笑氣道:“徐主事,這登徒子三更半夜躲在路遙的帳子裡,怕是沒安好心。你快把他扔出去!”說著指著殷梨亭的鼻子。

徐天額際冒出一絲冷汗,連忙上去拉蘇笑,道:“蘇大夫,這位是武當派的殷六俠,是路大夫的朋友。今夜一時挪不開帳子,路大夫便要他先在自己帳子裡休息。”

蘇笑聞言,定定的打量殷梨亭,皺了眉道:“武當派?那是什麼?還有叫殷六瞎的?哪有六隻眼睛可以瞎?何況他住在這,路遙住哪兒去?”

這回殷梨亭是徹底哭笑不得,對方又不是江湖人,也端的怪不了他,於是一抱拳道:“武當派乃是江湖上一門派,也是在下師門,望公子莫要出言不遜。至於在下,姓殷名梨亭,什麼殷六俠,不過是江湖上的朋友抬愛所稱而已。”

一旁徐天道:“殷六俠莫怪,這位是蘇笑蘇大夫,也是路大夫的朋友,他並非江湖人,是以不曉得武當派的大名。”

殷梨亭微微一笑,並不以為忤,“蘇兄既然並非江湖人,不曉得武當也是常理。”

蘇笑卻不知怎地,越看越覺得眼前之人很是不順眼,問徐天道:“路遙呢?怎地不在善和堂?”

徐天道:“路大夫眼下正在州府,那裡一個三歲的孩子得了出血惡核,一個多時辰前路大夫就過去了,剛才還跟我說若是見到您,讓您務必過去一趟。”

蘇笑聽得路遙找他,當下也顧不得別的,拔腿就走。待走了三步,卻忽然想起什麼,衝回到殷梨亭身邊,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那個方才被他當做武器的裝滿海棠的彩陶罐子,瞪了殷梨亭一眼,轉身大步走了。

殷梨亭此時卻在想另外一件事,見徐天正要走,連忙拉住他:“徐主事,方才蘇兄說這帳子是路遙的居處?我在此是否有所不妥?”

徐天卻是搖搖頭道:“這本就是路大夫的吩咐。一是路大夫今晚怕是沒有時間回來休息了。二是非常時期,有些事情也講究不得了。殷六俠今日但請好好休息,明日在下定將您的帳篷備好。”

殷梨亭聽聞,點了點頭,略一躊躇,復又問道:“路遙可是每日都如此忙碌?”

徐天笑道:“路、蘇、歐陽三位大夫的確是最忙的,說回來其他大夫也差不多,常常半夜有病人送到或者病發,就須立即過去。不過今日的確是稍稍忙了些,只因有個三歲不到的孩子染了重症,眼下這三位大夫怕是都在知州府,全力保那孩子。殷六俠,蘇大夫為人性子心直口快,但醫術是頂好的,也沒有惡意,就是說話直些,今夜之事您莫放在心上。”

殷梨亭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會。蘇大夫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倒頗有幾分我江湖兒女的爽快,在下自是不會見怪的。”

送走了徐天,殷梨亭看看這帳子半晌。一開始不知道這是路遙的帳子還沒覺得什麼,此時想著這地方路遙一直住著,頓時就有幾分親切,連一角兩隻冰冷冷的箱子,箱子上被磕破了一個小豁口的茶杯,頗是狹小的行軍床,此時看起來都覺得多了幾分親切。月色正好,銀輝清亮透過帳壁的簡窗上落進來,殷梨亭躺在行軍床上,彷彿間竟聞到了路遙身上的藥草清香,想起路遙今日跳著腳罵他時的模樣,夕陽下微笑的模樣,一時間臉上微熱,心中壓了兩個多月的沉重卻忽的一下便散了。

第三十七章 只謂生死苦 。。。

殷梨亭到得泉州半月有餘,漸漸開始明白,為何路遙當初在武當山上一聽到惡核的訊息,天尚未亮便如火燒眉毛一般急赴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