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收到訊息以後專門一路趕來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可有要事?”
紀曉芙搖搖頭,低聲道:“我從川中一路過來,有些恍惚,走了些時日便到了此處,也不知要去哪裡。”
路遙心中出了口氣,心道還好你碰到我,要不真讓你一個孕婦進了泉州,那麻煩就大了。於是道:“紀姑娘,此處很是危險。我們剛剛從德化出來,這次的瘟疫不比尋常,十分猛烈,你不可以在這裡停留了,否則很容易就被感染。”
紀曉芙有些不解的看著路遙,瘟疫二字對於她來說,雖然聽過,仍舊陌生。
路遙看著她茫然的樣子,低聲解釋道:“三個月過後,泉州活下來的人,恐怕不足現在的兩成。”
這一句話讓紀曉芙明白了路遙的意思,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路遙,幾乎不敢相信,良久嚅囁到:“我……我能幫你做些什麼麼?”
路遙心裡一動,紀曉芙的確是相當善良的女子,自身如此情況下,聽聞泉州之事,還想幫忙。路遙嘆息搖頭,“紀姑娘,你可知道,你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麼?”
這句話彷彿一道霹靂,猛地劈中紀曉芙,只見她身形晃了晃,良久沒有再動一下,而路遙的手被她握得生疼。路遙見她模樣,便知道她定然也是不知曉此事,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半晌,紀曉芙方自抬頭,眼睛中蓄滿淚水,泫然欲滴:“我、我……”紀曉芙從楊逍那裡跑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既不敢回峨眉派,也不敢回家,就一個人神情頗是恍惚的在外面遊蕩,直到今天遇到路遙,聽到的居然就是這麼一個天大的訊息。
路遙已然猜到紀曉芙的境況,何況加上傅秋燃信中所述,想來紀曉芙是真的愛上了楊逍,兩人春風一度珠胎暗結,紀曉芙卻迫於兩派之間的藩籬,不敢和楊逍在一起,於是就這麼跑出來。
路遙嘆了口氣,見她模樣憔悴張皇又懷著身孕,實在不忍心,“紀姑娘,現在你先別多想其他的,你若沒地方去,不如我讓人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以在那裡安穩的生下孩子,我保證絕不會有人與你為難,更不會有人知道你懷孕之事。無論如何,你不能待在江西一帶這麼晃下去。”
紀曉芙現在的確最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隱秘而而安全的地方,她心中雖亂,但也畢竟是江湖兒女,聽得路遙這麼一說,立時回過了神,抓緊了路遙的手,道:“路姑娘,你說的是哪裡?”
“金陵,秋翎莊。莊主傅秋燃是我兄長,而且在江南頗有勢力,且不涉江湖。你若在那裡,他定然會妥善安排,絕沒有江湖人士能尋得到你。”
“路姑娘……你……為什麼要幫我?”紀曉芙遲疑,畢竟兩人雖然談得來,卻也算萍水相逢。
路遙抓了抓頭髮,“紀姑娘,你可知道十來天前,令尊曾派人去武當山,替你向殷六哥說親?”
紀曉芙倒抽一口涼氣,“什麼?這……這、我不知道……我從去年入冬之後,便一直沒回過家,也沒回過峨眉……啊!難不成?去年夏天我回家探望父親的時候,父親曾問我如何想武當殷六俠,我說殷六俠名門高第武功卓絕,我很是仰慕。當時父親很高興,卻也沒說什麼,難不成?!這!……”
路遙聽了,差點趴在地上,心道這紀家老頭可是夠不靠譜的。憑著女兒的一句仰慕,就把媒人傳送到武當山了。這下可好,莫不是賠上了殷梨亭的半輩子?
想想秋燃所記述的殷梨亭對紀曉芙的半世愛戀,路遙皺著眉頭琢磨半晌,抱著那麼一絲絲僥倖心態,只盼紀曉芙沒愛上楊逍,於是問道:“紀姑娘,你對殷六哥可有意思?”
紀曉芙低了頭,小聲道:“我、我現下配他不上……”
“我不是說你配得上配不上,我是問你喜不喜歡他,或者,愛不愛他?你若喜歡他,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聽聞此言,訝異的紀曉芙抬頭,見路遙咬唇思考一會兒,道:“你先莫要想孩子的事情,也莫要想其它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單問你一句,你是否對殷六哥有意?放心,無論你怎麼回答,我都樂意幫你。”
此時紀曉芙已經不能用詫異來形容,“路姑娘,你為何如此照顧於我?”
路遙笑道:“我和殷六哥是好朋友,而殷六哥喜歡你。所以我幫你也是應當。更何況我也不能看著你一個孕婦再這種時疫蔓延的地方晃悠 。”而且,她瞄了一眼紀曉芙的肚子,心嘆那裡可是楊不悔呀!
“你說……殷六哥……對我?……”紀曉芙瞪大了眼。
路遙聳聳肩,心中仍舊抱著一絲僥倖,只盼秋燃信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