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是問你。”
“貧道?”玉冠揚眉。
枯木反問:“閒雲難道不是你的師父?”
玉冠震驚,閒雲是他的師父,卻已經仙去十多二十年,青城派現在以他的輩份最高,近這十多年以來,已沒有人在他面前提及他的師父,那剎那突然入耳,他甚至有一些陌生的感覺。白石旁邊聽著奇怪,插口道:“這位是青城派的玉冠道長。”
枯木冷冷道:“我只知道他是閒雲的徒弟。”
玉冠疑惑的看看枯木,到底忍不住問道:“未知老前輩與先師怎樣稱呼?”
枯木只是感慨的接道:“閒雲也去了?”
“差不多有二十年……”
枯木“哦”一聲,他好象這才看清楚玉冠,嘟喃著接道:“你也已是一個老人了。”
“老前輩到底是那一位?”玉冠追問,他已經鬚髮俱白,在武林中輩份也甚高,武林中年紀比他更長,輩份比更高的已所餘無幾,眼前這位老前輩他卻是搜遍枯腸,毫無印象,只是對方完全不像開玩笑,“老前輩──”這個稱呼才不得不出口。
枯木目光一閃,道:“你額上的疤痕可還記得怎樣來的?”
玉冠不由伸手按著右額角,那之上一個月牙形的疤痕,非常明顯。
他的思想同時倒飛回數十年前,喃喃道:“這是燕師兄所賜。”
枯木道:“燕沖天與你當時都是小孩,雖然是切磋,出手卻不知輕重。”
玉冠脫口道:“你就是替我及時擋開燕師兄那一劍,救了我一命的方叔叔?”
枯木道:“可惜還是遲了一點兒,但若非如此,又如何認得出你是當年那個小孩子?”
玉冠怔在那裡,事隔數十年,難免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枯木顯然亦無限感慨。
百忍旁邊聽著,也是非常意外,一直到玉冠的情緒穩定下來才問:“道兄,這位老前輩……”
玉冠脫口道:“就是有武當鐵漢之稱的方無忌。”
百忍好象也省起了什麼,枯木卻時道:“方無忌早已不存在……”
玉冠突然亦省起來,又脫口嚷出來:“枯木道長──”枯木打了一個“哈哈”。“你的記性不壞。”
玉冠道:“晚輩年青的時候曾經再上武當要拜候老前輩,可是……”
“我已經躲起來。”枯木輕拂長髮。“也因為躲起來,擺脫世間許多煩惱,江湖恩怨,才能夠活到這一把年紀。”
玉冠道:“先師也曾有言,江湖險惡,只是人在江湖,要抽身可是不容易。”
“江湖人到底還是要死在江湖上。”枯木幹嘆。“好象我這個老頭兒,躲了這許多年,終究還是要跑出來。”
“老前輩言重──”“做老前輩便是有這種好處,自說壞話總會被認為謙虛。”枯木似乎有很多感慨。
玉冠沒有追問,對這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老前輩,他無疑有一份懷念,一份好感。
百忍是出家人,當然更沉著,枯木看看他們,隨即轉問:“雲飛揚的事你們知道了。”
玉冠道:“江湖上傳說,他已經死在孟都手下,只是我總覺得這個年青人不應該這麼短命。”
枯木問:“你懂得星相?”
“不太懂,也所以不敢肯定。”玉冠沉吟道:“之前我們是有些誤會……”
“這也怪不得你們,這些年來,天蠶功只是在武當派弟子身上出現,這一代的武當派弟子亦只有飛揚一個練成,在孟都公然現身之前,不懷疑他懷疑哪一個?”
玉冠又沉吟了一會,看看枯木,不等他開口,枯木已問他:二你是否想知道天蠶功是否現在江湖上傳說,原是魔教的內功心法?”
“晚輩無禮。”玉冠又沉吟,他原就不是個爽快人,在枯木這個老前輩面前更就有一份強烈的心理負擔,焉敢放肆。
枯木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情,坦然接道:“這是事實,但嚴格說來,那種魔功心法公然碑刻立在苗疆,而且又是揉合苗疆的蠱術而成,不能夠完全算是魔教所有。”
玉冠沉吟道:“魔教內功心法與蠱術都是邪魔外道,晚輩以為……”
枯木冷然道:“這種魔教內功心法與蠱術揉合起來的內功到了武當派,已經被刻意加以改良,修練的方式與玄門正宗並無多大分別。”
“晚輩不敢懷疑老前輩的話……”
“那是說仍然懷疑,這也是怪不得你。”枯木隨即問:“我只是問,天蠶卻在武當派弟子手上可有做過什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