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很兇,總是整靈奈,雖然,她甚至想殺了靈奈,但每個人至少有不被虐殺的權利。蕭流雲,他明明早就知道梨容身份,卻想看笑話一樣,任梨容演了六年戲,最後狠狠一擊,一個空盒子就將那個驕傲的女人逼得自盡。他,真的很可怕。
蕭流雲將女孩閃躲的眼神和迅速抽出的手臂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離開。
其實,他並沒有對蕭靈奈說實話,噬心散,蠱蟲的疼痛只是一部分,最可怕之處在於,假如蠱蟲在一月內不排除體外,將轉化成另一種噬心毒,此毒,亦是化屍粉的其中的一種成分。也就是,一個月後那個女帝的內臟會開始慢慢融化,被生生痛死。
而且,很好的是,噬心散沒有解藥。
應該高興不是嗎?有什麼比看著仇人痛死來的快樂。
原來是這樣,靈奈想了一下,怪不得梨容會無緣無故的彈琵琶,看來這個毒龍內丹還是很管用的呀。雖然不會疼,但是一想到蠱蟲在肚子裡來回爬,靈奈便有一種回到大學的感覺,想當年,在食堂裡,也算是久經沙場了,一邊吃飯一邊挑蟲的事情,已是習慣,但是,那畢竟是死蟲,現在在肚子裡的可是條活生生的蟲子啊。
“皇叔,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它抓出來,肚子裡有條蟲子,我很害怕啊。”蕭靈奈瘦弱的小體魄,加上無辜的大眼神,將一個受盡欺淋的小女孩演繹的淋漓盡致,年輕就是資本啊,想到還在二十一世紀的老爹老孃,和現在處境的淒涼,靈奈更添傷感。
“是皇帝又怎樣,所有人都不喜歡我,沒有爹孃在身邊,沒有人疼,我就是一個孤女,被人喂蟲子吃,在我肚子爬,還會咬我,我想回家,卻沒有家可以回,嗚嗚嗚嗚……”
假如蕭流雲不回頭,就不會看見慘兮兮的靈奈,看不見慘兮兮的靈奈,就不會想起過往,
“普渡叔叔,為什麼山下的孩子都叫我野種?”五歲的流雲哭著問,
“流雲……你不是,你有名字,燕流雲,誰敢說你是野種。”普渡那時表情裡難以掩飾的傷,蕭流雲至今難忘。
“那我爹孃呢?”
“他們……”普渡只是沉默。
後來,流雲學乖了,不問了,因為問也沒有答案,反而惹疼他的普渡叔叔傷心。
“嗚嗚嗚嗚。”靈奈繼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是真傷心了,什麼穿越,根本就是穿到狼窩了。
“本王,會想辦法的。”蕭流雲不想再看女孩滿是淚水和鼻涕的臉,留下一句算是承諾的保證,轉身離開。
蕭流雲走了,寢宮裡突然變得好安靜,只聽見靈奈一個人的啜泣聲,心中將地府裡的判官加馬面加牛頭罵了個千遍萬遍,
“都是你們,欺負我,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又不關我……嗚嗚,等我死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嗚嗚。”
“你們是怎麼對我的,我要加倍還回來!嗚嗚嗚。”
“你們都是騙子!!!嗚嗚嗚。”
“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嗚嗚嗚。’
其實,靈奈說的是牛頭馬面童鞋,然而在窗外收拾殘局的御林軍們聽來,著實毛骨悚然。
“皇帝還真是,你說她做鬼都不放過誰啊?”御林軍甲嘀咕了一句,躍上頂殿,一來是為了能環視四周,讓隱匿在宮中的刺客無處可藏,二來,著實受不了某人的哭聲。
“那還能說誰?你說是誰把皇上弄到京城來的?”御林軍乙鄙視的看了甲一眼,真是廢話,皇上說的自然是王爺和青落黑落兩位大人。
“看來,咱們王爺和這個小皇帝還真的,伉儷情深,這樣罵王爺都沒關係……”御林軍丙總結了一下。
“主子,要回承乾宮嗎?”內侍小太監看著一言不發的攝政王,戰戰兢兢開口,王爺似乎今晚很不高興,還是小心伺候著吧,畢竟腦袋只有一個。
“你怕本王?”蕭流雲瞥了一眼發抖的小太監,隨意一問。
撲通一聲,小太監跪在地上,那無頭嬤嬤的影像仍在眼前,任誰也不能不怕。
“主子天人之姿,不怒自威,奴才,怎麼敢不怕。”小太監結結巴巴的將逢迎的話講出,蕭流雲看看地上篩糠般的人,輕輕揮揮手,
“下去吧。”
小太監一愣,忙磕了頭謝恩,劫後餘生般離開。
“我真的比蛇蠍,還可怕?”蕭流雲看了眼幾近圓滿的月亮,又到中秋了,身邊卻又少了一個人。月滿人團圓,會不會孤獨?天邊一片孤單的流雲寂寞的沿著月兒尋找著同類,而地上的流雲,自己一個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