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失蹤前是否與她有接觸時,雪兒過於誇張的動作否定,以及擺手的動作顯然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行為,而提及到簪子,雪兒的反映便比較正常,染夜由此判斷出雪兒在撒謊。
“薛染夜,你為何這樣對我,我哪裡比不上她?”
“姑娘的話,染夜不甚懂,你我之間,何必扯上不相干的人。”
“呵,不相干?哈哈,薛染夜,你是自欺欺人嗎?你敢說,你不喜歡那個女人,不愛她嗎?”雪兒有些狂亂,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比不上誰,一個公主的自尊驕傲,卻這麼被一個男人輕易地擊碎。
染夜漠然,愛,他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字,對靈奈是愛嗎?他只想在這個時代跟想保護的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就像對待那年薛家的小妹妹,不想分開,不想有傷害,因為他真的再也不想經歷那種面對親人屍體時的感覺,那真的很痛,比子彈穿透肩胛骨還痛百倍。而戀人之愛,抑或他還沒遇到那個女子,或是根本不想遇見吧,對於一個心殤過的人,多一種感情,便是多一種羈絆,或說,他根本自己在逃避。
“我不需要愛,雪兒,你明白嗎。”染夜閉上眼睛,
“好,我無話可說,沒錯,你的米蟲,是我的人劫走的,現在,恐怕早就被魚吃的只剩骨頭了。”雪兒怨毒的說出這句話,死死盯著染夜的表情從錯愕到悲涼。
“她在哪裡?”染夜劍鋒出鞘,沒了平日的戲謔,四個字,寒如堅冰,比做殺手時更冷酷。女子雪白的頸間已經襯出斑斑殷紅。
“呵呵,她被沉湖了,活活淹死的哦,時間這麼久了,你真該把她撈上來看看,腐爛成什麼樣子了呢?對了,她身上綁著好大的石頭,自己可漂不上來,撈的時候需不需要我幫忙?今後你想她了,就吃碧波湖的魚好了,說不定,還能吃到她的滋味呢?哈哈哈!”雪兒笑的瘋狂,絲毫感覺不到頸間的痛。
劍鋒挑過,雪兒瞬間跌在地上,
“你愛我?那雪兒姑娘你瞭解我嗎?不要以為廢掉你的武功就算完了。”
尋靈
染夜漠然扔下這句話,無視雪兒眼中猛然迸發的震驚和恐懼,薛染夜,他可以在蕭流雲面前,在高官要員面前自稱賤民草民,他可以忍讓算計爭鬥,卻不是因為怕。
曾還記得當年靈奈說過,他的笑可以遮掩黑夜,然凡是見識過他的人,從來都是說他足矣將晴天染成血色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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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黑落輕身落在書桌前,此刻,他剛剛從陵寢歸來,猶疑一下,不知如何向那個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的帝王交代。
“如何?”承乾宮,蕭流雲正安靜執筆練字,正書下花好月圓四字。其實,流雲的字本就遒勁有力,並不必刻意去練,只是現在,他不得不用這種方法,讓自己鎮靜。
“陛下,先靈帝法體,已是白骨。”聽的這句,蕭流雲手下一滯,陵寢裡那個人,果然不是她。
中情毒者,本體無痛無感,及身死,鼠蟻不侵,屍身三年不腐。三年不腐啊,即便曾被火燒壞,兩年時間,也不可能只剩白骨。
“派人密切注意薛染夜一切動向,務必將那個米蟲,給我找出來。”米蟲兩個字,幾乎是從流雲牙縫中咬出來,
“是……也請陛下保重身體,夜,深了。”黑落看了眼仍穿著單一的蕭流雲,輕輕將敞開的窗子關上,又快到深秋了,夜雨寒涼,一團團亂麻也像波波秋雨襲來,外有瀚海即將挑起戰事,內有許將軍掌握兵權日日施加壓力,閻王令的毒依舊毫無頭緒,靈帝之事更是不讓人省心,也許今年註定有個嚴冬吧,一聲嘆息將歇在心裡,黑落轉身準備離開。
“黑落,你可怨恨朕將蘭兒指婚給你。”
“屬下無怨無悔,對蘭兒亦如是。”黑落毫不猶豫說出這句話,一瞬間連自己都詫異怎的如此堅定。
“如此甚好,朕也算沒有看錯。”蕭流雲擲了筆,抬手將剛剛濃墨重彩書下的“花好月圓”四字遞與黑落。
碧波湖畔,看著那一大塊碧色的琥珀,雪兒那尖利的笑聲便迴響在染夜耳邊,
“呵呵,她被沉湖了,活活淹死的哦,時間這麼久了,你真該把她撈上來看看,腐爛成什麼樣子了呢?對了,她身上綁著好大的石頭,自己可漂不上來,撈的時候需不需要我幫忙?今後你想她了,就吃碧波湖的魚好了,說不定,還能吃到她的滋味呢?哈哈哈!”
染夜真的沒有勇氣去撈那個雪兒口中的袋子,更沒有勇氣去看那具腐爛的屍體。
“染夜,你的名字真沒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