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
“嶽七俠,你還沒走?”
“呃……”抬頭就看到一堆人站在了廊下,而問話的人長身玉立,丰神俊朗,正是山莊之主葉玉聞。嶽沉霄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表情去回應,只是尷尬的笑笑,站了起來,“葉莊主,各位前輩,這個……”
“這小孩哪裡來的?”仍在哭鬧不休的少年吸引的大家的注意,點蒼派的賀掌門問道,“葉賢侄,這孩子可是莊中的僕役?”
“前輩見諒,晚輩並未見過這位小兄弟。”葉玉聞沉吟片刻,上前幾步,彎下腰來,溫言問道,“小兄弟,不要哭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房裡當差?”
葉玉聞的聲音溫和如水,讓人聽起來極為舒服,少年忽然就不哭了,他抬頭看著葉玉聞,眨眨眼睛,聲音中還帶著濃濃的哭腔,面上卻是一派的天真,“我不能告訴你的。九叔說了,外面都是壞人,不可以隨便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葉玉聞涵養再好,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不過他終究是好脾性,仍是嘴角含笑的說道:“小兄弟,我不是壞人,你告訴我……”
“葉莊主何必跟他客氣,我看這小子肯定有問題!”人群中忽然閃出一道華麗的身影,打斷了葉玉聞的話。此人穿著打扮極為光鮮,長相更是俊美不凡,眉宇間風流之態渾然天成,正是金陵韓家的大少爺韓君書,也是武林中備受注目的後起之秀,“就讓君書來替大家審審看!”邊說著一掌抓向少年單薄的肩頭,直接把人給提了起來。
“啊,好痛!”韓君書是習武之人,手上力道自然不輕,哪裡是個弱質孩童能受得住的,少年痛的五官都扭曲了,眼淚叭嗒叭嗒的直往下掉,這次他卻硬是忍住沒哭出聲來。
“臭小子,你哪裡來的?再不從實招來,當心本公子捏碎你的骨頭!”
少年痛得眼淚掉個不停,可就是倔強的不肯說一句話,連求饒都沒有。那些個武林前輩看在眼中,似乎預設了韓君書的作為,葉玉聞雖面露不忍,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只有嶽沉霄卻看不下去了。
“韓公子,請住手。”堂堂名門正派的世家子弟,竟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還出此重手。嶽沉霄上前一步,手搭在少年另一邊的肩頭,輕巧的一個使力,已把少年從韓君書手底下救了出來,“他不過是個孩子,能有什麼作為,韓公子未免太過謹慎了。”
少年一獲救就很自然的躲到了嶽沉霄身後,啜泣出聲:“嗚嗚嗚……我好怕,肩膀抓的好痛……”
這孩子雖然弄得他有些窘迫,可最多就是調皮點,嶽沉霄最見不得別人欺凌弱小,他拍了拍少年緊緊揪住自己衣袖的手,微笑道:“別怕,有我在這兒,沒人敢把你怎樣。”
少年抬頭看著嶽沉霄,淚眼婆娑的模樣格外的惹人憐惜,他抽抽鼻子,忽然把臉埋在嶽沉霄衣服上,用力的蹭了蹭。
“……”嶽沉霄的臉要綠了。
“嶽七俠你這是什麼意思?”嶽沉霄的突然插手讓韓君書很是不滿,他眼角一挑,冷冷道,“什麼小孩,我看他鬼鬼崇崇的,分明就是魔教奸細!”
此話一出,人群中登時一陣騷亂,幾個武林前輩雖未出聲,卻是面色凝重。
“呵!”
“嶽七俠笑什麼?”
“我笑韓公子杞人憂天,被魔教嚇破了膽。”
“哼,到底是不是杞人憂天,也得審過了才知道!”韓君書俊臉一沉,腳下突然移動,右手五指成爪再次抓向躲在嶽沉霄身後的少年。他最親的二叔就是因魔教而死,他可說是對魔教中人恨之入骨,恨不得能把魔教中人殺個精光。
韓君書的速度很快,然而他快,嶽沉霄比他更快,他的手還沒碰到少年一片衣角,已經被嶽沉霄出手擋住了。
“姓岳的,你當真要護著他?”
“正是。”
“你敢包庇魔教中人?”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沒有證據之前,誰敢斷定他就是魔教中人?”
兩人僵持不下,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孰高孰低,韓君書額頭上已漸漸的起一層薄汗,嶽沉霄則依舊面帶微笑,可謂是舉重若輕,這樣下去韓君書敗落也是早晚的事。
“兩位稍安勿躁。”再僵持下去,誰都不好看,葉玉聞只好站出來當和事佬,“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何必要動手?請看在葉某的面子上,各自收手吧。”
“葉莊主說的是。”嶽沉霄也不想鬧的太僵,便順著葉玉聞的話作出了退讓,然而他突然的收手,韓君書卻閃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