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萬分地凝視著她,“過兩天我跟江茜辦完離婚證,再召開記者釋出會公諸於世,我們兩人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他的手放在蔚惟一的心口位置,感受著她的心跳和呼吸,段敘初的雙眸裡漾起波紋,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惟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堅持,沒有被任何人和事左右,也沒有動搖你愛我的這顆心。”
蔚惟一怔愣幾秒,眼中的淚水猝然間滑落。
段敘初畢竟是已婚男人,哪怕她和段敘初兩情相悅,段敘初的這場婚姻中有太多別人所不瞭解的內情,但在別人的認知裡,比如湯鈞恆和蔚墨樺,他們都覺得蔚惟一是低賤的小三、情婦。
她被段敘初養在金屋裡,段敘初給她珠寶無數、錦衣華服,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陪在段敘初身邊……這些全都是事實,而她是知書達理、家風森嚴的名門閨秀,比常人更難忍受侮辱之詞,以這樣的名分待在一個男人身邊,即便那個男人確實很愛她,她所承受的壓力也太大。
不是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和議論,就像影片曝光的那段時間,她不敢出門、不敢接觸電視和任何資訊化產物,她害怕聽到那些謾罵和指責聲,感覺所有人都在圍攻她,她好像快要被逼到絕路,很多次都有輕生的念頭。
那天湯鈞恆在醫院說過那一番話,她回來之後鎖上門,躲在被子裡痛哭,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段敘初你一定不能辜負我,你一定要實現你對我的承諾。
而這些她都沒有告訴段敘初,她全都一個人吞進肚子裡,面對他時只是一個甜蜜幸福的小女人。
他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結束了,那麼他們可以在餐廳這樣的公眾場合裡接吻擁抱、打情罵俏;他們可以手挽手一起出現在各種社交場合,他會跟別人介紹這是我的女人;他們可以一起逛街購物、同進同出。
當有男人試圖佔她便宜時,出來救場的不再是他的下屬,他一定會如一個高大俊美的騎士般將她拉到身後,順理成章地跟那個人打一架;他們相處的場合不再僅限於這片海域和這個小屋子,時間也不會總在晚上、總在床上聊天交流……一切的一切,蔚惟一突然覺得都值得了,曾經受過的傷害和咽回肚子裡的苦,在這一刻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他說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遠比一句“我愛你”,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動聽。
段敘初收緊手臂,凝望著蔚惟一時,他墨色的眼中波光流轉,聲線沙啞地說:“惟惟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蔚惟一轉身投入段敘初的懷抱,兩條手臂抱住他的腰,緊緊貼著他,微笑著搖頭,淚珠子卻“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覺得委屈阿初……我愛你,我一直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未來。”
段敘初低頭吻上蔚惟一的唇。
***
黃昏時分,黎傲幾人仍舊沒有聯絡上段敘初,在準備找過來之前,黎傲還是先給周醫生打來電話,“二哥呢?為什麼關機,一直不接電話?”
周醫生正在廚房準備晚餐,聞言她關掉火,走到門外站在那裡看見不遠處的海灘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蔚惟一的手指著海面,偶爾回過頭笑著跟段敘初說著什麼,段敘初的手臂環著她的肩,低頭凝視她,手指間或地撥開遮住她臉頰的頭髮。
周醫生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到段敘初舒展的眉宇間漾起的溫情,以及他唇畔噙著的笑意,似乎從跟在段敘初身邊起,這是她第一次見段敘初這麼開心。
周醫生收回視線,對電話那邊等待的黎傲說:“段先生整個下午都在陪蔚小姐。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我勸你們還是儘量不要打擾段先生。”
黎傲沉吟道:“二哥陪嫂子確然情有可原,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丟下這些事不管吧?”
“你根本就不懂。”周醫生的臉色突然間陰沉下來,很嚴肅地說過這樣一句,沉默半晌她壓下怒火,“雖說段先生讓蔚小姐每天從早到晚待在這裡是一種保護行為,但到底還是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蔚小姐的自由,再加上我把那天湯鈞恆在醫院裡說的一番話轉告給了段先生,段先生更覺得對不起蔚小姐。”
“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對蔚小姐說過,但我知道他心裡想的是蔚小姐這樣優秀的人,應該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子,而不像湯鈞恆說得那樣他一直都在圈養著蔚小姐。你難道不知道段先生為什麼把阿仁的貓抱給蔚小姐嗎?他很忙,除了晚上和早上外,他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在蔚小姐身邊,他擔心蔚小姐會孤單、寂寞,他希望自己不在的時候,這隻貓可以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