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湯鈞恆。
“湯先生,好久不見。”段敘初這樣溫和有禮地問候著湯鈞恆,目光掠過周邊,果真在斜對面的街道邊看到停在那裡的一輛車子,毋庸置疑是厲紹崇。
所以裴言潔也跟厲紹崇做了什麼交易嗎?
湯鈞恆對段敘初淡淡地點頭打招呼,然後抱起裴言潔在懷裡,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隨便動手,段敘初只是站在那裡,直到對面的那輛車子離開,他才坐進自己的車子裡,先打電話給蔚惟一,準備告訴蔚惟一他還有其他事要做,下午過去接她。
只是蔚惟一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先不說是否擔心蔚惟一的安危,而是他每次找不到蔚惟一,就感覺特別失落,很想蔚惟一。
段敘初把電話打給裴言嶠。
裴言嶠原本還在睡覺,覺察到口袋裡手機的震動,他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蔚惟一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臉埋在腿裡似乎睡著了。
就這樣睡了,一點防備心沒有?
裴言嶠愣了一下,連忙接通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保持著側躺的姿勢,“你找惟一?”,看著蔚惟一的背影,他用很低的聲線說:“在廚房做午飯,你為什麼不直接打給她?”
電話這邊段敘初示意黎傲開車,“她的手機關機。”
“哦,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惟一我還有點要辦,讓她在你家裡多待一會,下午我再去接她。”
裴言嶠:“……”
至於嗎?
隔一段時間就打來電話彙報,段敘初也不嫌麻煩?
裴言嶠顧及到蔚惟一在睡覺,他並沒有跟段敘初在電話裡掐,仍舊很低沉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
“嗯。”段敘初結束通話電話,緊接著打給另外一個人,“江茜,丁慧娟活不過三天,那麼你差不多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吧?”
這邊裴言嶠收起手機後,側躺在床上眸色深沉地凝視著蔚惟一的背影,抬起手掌在她散落於肩背的長髮上愛憐地撫過。
半晌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下床後彎身勾起蔚惟一的小腿,抱起她放在床上,期間她的頭髮滑過他脖頸上的肌膚,溫潤中給他帶來一種很強烈的酥癢感。
除了母親外,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抱過的第一個女人,俯身給她蓋上被子,裴言嶠坐在床頭眼神無比溫柔地凝視著蔚惟一沉睡的臉,目光從她的額頭一點點的,一直劃到她的唇上。
他的喉結滾動兩下,雙手緊握在一起,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低頭在蔚惟一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炙熱的唇離開後停留在她的眉眼上方,痴迷卻滿是痛苦地緊鎖著她。
“對不起,原諒我一時的意亂情迷。”
很久後裴言嶠的手在蔚惟一的鬢髮上撫過一下,他起身離開房間。
***
蔚惟一醒來時察覺自己躺在床上後,猛地坐起身,先是警覺地看看自己身邊是否躺著裴言嶠,再檢查自己的衣物,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後,她渾身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抬起手擦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她粗心大意睡過去也就算了,關鍵她是在除了阿初之外的其他男人身邊睡著了,還被抱上了床,睡在別的男人床上,依照她所受的教養來說,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若是母親還在世,母親知道後一定會責問她若是那個男人真對她做了什麼,那該怎麼辦?
萬幸對方是裴言嶠,這個缺心眼的貨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像她把他當成哥哥一樣,他也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對待吧?
蔚惟一拿過手機開機。
下午五點。
她竟然睡了這麼久,果然懷孕會容易感到疲倦。
段敘初應該沒有回來,不然這種情況下他應該坐在床頭等她醒過來。
蔚惟一翻著手機看到段敘初中午打來的電話,以及二十分鐘前發來的簡訊,“我跟朋友吃頓飯,晚上7點過去。你若是開機看到了,回我個訊息。”
蔚惟一抿著唇輕輕地笑,“呵呵……”
真好。
無論他去哪裡,做什麼事,總會牽掛著她,這種時刻被他想念的感覺,讓她驕傲地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蔚惟一坐在床上唇畔含著笑意回覆段敘初,“早上我陪言嶠過來他大哥這裡,在房間的床上睡著了,剛剛醒來看到你打來的電話,初初你不要生氣。”
段敘初大概一直在留意手機,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