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這才將蔚惟一放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往自己的住所疾馳而去。
蔚惟一什麼也沒有說,蜷縮著雙膝用兩條細瘦的手臂抱住自己,將臉深深地埋進去,肩膀還是顫動著,一直在試圖平息自己的情緒。
途經某個廣場時,電視牆上播放著某個女人慘遭情夫拋棄、墮胎,為報復情夫女人將一段**影片傳到網上,影片上女人的臉被處理過,而情夫的真實身份有待確認。
這種事每天發生太多,尤其是官員和小三小四反目成仇,官員遭舉報被告上法庭的例子多不勝數,段敘初開車經過並沒有特別留意。
誰知蔚惟一卻猛地從膝蓋中抬起頭來,透過車窗看向電視螢幕,幾秒鐘後她突然抬起手捂住嘴。
段敘初察覺到蔚惟一的異常,轉頭看過蔚惟一一眼,“怎麼了惟惟?”,見車窗裡映出蔚惟一慘白震驚的臉色,段敘初擰起眉毛隨意往電視牆上掃過去。
下一秒,只聽“吱”的一個緊急剎車聲,車子恰好停在離電視牆正對面的位置,蔚惟一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往前傾去,段敘初卻彷彿並不管她的死活,降下小半車窗,他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那一段長達6分鐘,仍舊在迴圈播放的**影片。
室內的燈被關掉,月光從玻璃窗外照進來,大床上身形健碩的男人將女人完全包裹在身下,壓在女人身上不斷地聳動著。
雖然男人只露出三分之一的側臉和曲線完美的肩背,以下都被被子遮蓋,但只要是熟悉的人,都可以一眼認出這個男人是誰。
段敘初的手掌緊緊地握在黑色的方向盤上,手背上早已青筋暴突,淡藍色的血管像是要噴發而出一樣,指關節被捏得“咯吱”作響。
他的狹眸裡燃燒起一團火焰,胸腔震動著,讓他控制不住地喘息著,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樣,一字一字,“這個拍攝角度真是太完美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露出下半身,而如此唯美的場景。蔚惟一你說是不是?”
蔚惟一用力地閉上雙眼。
無疑,這段影片裡的男女主角就是段敘初和蔚惟一。
段敘初的防備性向來很深,這些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沒有被人抓住把柄過,能算計到他的人,也早已屍骨無存,而且很顯然這段影片的場地是在海邊的小屋子裡,還有誰能做到?
千防萬防,防不住的是枕邊人。
電視牆周圍早就駐足了很多圍觀的人,他們對此指指點點,有人猜測哪家的公子哥被情人報復,有人謾罵如今社會風氣日下,也有人唾棄小三小四……更有甚者眼睛發光盯著男人身下的女人,恨不得那男人從女人身上離開,讓他們一窺私密。
段敘初坐在車子裡,車窗緊緊關著,他聽不到他們的議論聲,但他可以看到他們的表情,猜到他感興趣的內容。
他的目光絞著蔚惟一,雙眸裡浮起一團血紅色,泛著蒼白色的薄唇顫動著,他一字一字吐得清晰,“你是個婊子蔚惟一。”
“你那麼喜歡被人看,你直接告訴我,我可以當眾表演給他們看,絕對比這個更清晰、更大尺度!”說著他嗓音嘶啞地低吼出來,帶著極致的痛和恨,“我對你還不夠好嗎蔚惟一?你不惜毀了你自己,也要報復我?!”
蔚惟一始終緊閉著雙眼,沒有淚水再淌出來,臉上遍佈斑駁狼狽的淚痕,她鬢間的頭髮散亂,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把我怎麼樣的話,那麼你就錯了蔚惟一。”段敘初冷笑著說完這句話,手機震動起來。
盛祁舟在電話那邊說:“阿初,怎麼回事?我剛看到,已經在儘自己最大的力幫你封掉了。”
“沒什麼,一段影片而已,造不成多大的影響。”段敘初語氣清淡,抿了抿唇又補充一句,“你不要想太多,我最近的防備不夠森嚴,有太多人可以拍到這段影片。”,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他還在試圖為蔚惟一開脫。
“我知道了。”盛祁舟結束通話電話。
緊接著裴廷清也打過來,除了及時幫他解決這件事外,裴廷清的言下之意也只有蔚惟一能做到。
段敘初再一次地重複了剛剛的說辭,結束通話裴廷清的電話沒有多久,最後一個打來的是江茜。
電視牆上短短几秒鐘後換成了其他廣告,但現代資訊的傳播速度太快,哪怕只有那麼幾分鐘,該看到的人,還是看到了。
段敘初叫來周醫生。
他下車離開前吩咐周醫生,“把蔚小姐先關在海邊的房間裡,若是讓她跑了,你一家幾十口人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