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娟握緊試管,掌心裡冒出一層冷汗,真到了這一刻她並沒有表面那麼沉著冷靜。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並不願意親手殺死自己的丈夫,她寧願江震天病重而死,但形勢所逼,她不能再拖下去。
除了對江震天的仇恨外,她更不願放棄江家的財產。
丁慧娟緩慢而沉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
這天早上,蔚惟一跟毛毛一起從海邊走過一圈後回來,蔚惟一坐在沙發上拿出遙控器開啟電視,毛毛則如往常一樣蜷縮成一團,在蔚惟一的腿上呼呼大睡。
蔚惟一選了一個頻道,恰好看到從今天凌晨開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的、有關四大財閥之一江家財閥的醜聞。
大概意思就是兩天前年老的江震天為提高在床事上的質量,和包養的情人一起服用某種催情藥物過量,失去控制之下導致情人肚子裡四個月的胎兒死亡。
江震天本人因精力耗盡而住進醫院,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江震天一死,也就意味著江家財閥易主……如此等等,蔚惟一一看便知必定是有心人故意傳出這樣的訊息。
其中附有幾張不堪的照片,秦悅的血從下身湧出來,染紅雪白的大腿,江震天卻還壓在秦悅的身上。
蔚惟一的胃裡不受控制地泛起一股噁心,抬手捂住嘴乾嘔起來,卻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她坐在那裡臉色蒼白著,額頭冒出冷汗。
毛毛聽到動靜後醒過來,兩條腿直立起來,仰著頭幽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主人,它“喵喵”擔憂地叫了兩聲。
周醫生聞訊趕過來,疾步走到蔚惟一身側,一邊拍著蔚惟一的背,一邊職業性地詢問:“蔚小姐哪裡不舒服?”,轉頭看到電視螢幕裡的畫面,周醫生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
蔚惟一過了一會才緩過來,接過周醫生遞來的一杯清水,喝下去幾口,她看著周醫生關懷的神色,搖搖頭,“我沒事了。”
周醫生點點頭,“那就好。”,看了一眼在蔚惟一的腿上又睡過去的毛毛,她沉默不言地坐在蔚惟一對面的沙發上,細心地留意著蔚惟一的身體狀況。
“周醫生。”蔚惟一見周醫生沒有走,她開口詢問道:“報道里有幾分真實度?”
毋庸置疑這件事必定跟段敘初脫不了干係,雖說段敘初不讓她干涉,但至少她要了解一下,知道段敘初的處境,她才會安心。
“有八成是真的。”周醫生看了蔚惟一片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拿過體溫計讓蔚惟一先量一下,“那邊傳來訊息說江震天應該活不過明天,而秦悅在被送去醫院一天後醒來,就離開了,或者更確切地說秦悅跑了。”
蔚惟一詫異,“跑了?”,她蹙起眉毛,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神色凝重地說:“阿初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不能說是段先生一時疏忽。一來段先生表面上不能太過干預這件事,只能怪丁慧娟的下屬辦事不利,沒有看住秦悅;再者蔚小姐也知道秦悅畢竟有幾分本事,她是在打暈某個護士之後,喬裝打扮成護士逃離醫院的。”周醫生說完,接過蔚惟一遞來的體溫計,看了之後確定蔚惟一的體溫正常。
蔚惟一點點頭,“也是,換做一般人能保住命就是萬幸了,秦悅還能在監視中逃跑,我估計也應該有接應她的人。”
“這點蔚小姐不用擔心,段先生已經吩咐我們去找秦悅了,很快就會有訊息。至於段先生本人……最近也只是忙了些,陪蔚小姐的時間少了很多,並沒有其他可以威脅到段先生的人或事。蔚小姐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段先生最大的支援和幫助。”
蔚惟一聞言只覺得滿心的柔軟和甜蜜,沒有再問什麼,她抿著唇輕笑出聲,“周醫生你也變得跟阿初一樣嘮叨了。”
蔚惟一和周醫生朝夕相處這麼久,知道周醫生並不是一個只聽從命令列事的機器,反而對她的關心程度超過了身為下屬的職責,漸漸的兩人建立起的私人感情越發深厚。
“那是因為段先生關心你。”周醫生淡淡地微笑,“其實你可能還沒有見識過段先生真正叨嘮的時候,具體表現在撫養、教導囡囡上。誰家的孩子都很難搞,囡囡之所以這麼乖巧,最大的原因在於段先生的教育方式上,這幾年無論囡囡多淘氣,他從來沒有失去過耐心。”
蔚惟一眼中酸楚,含著淚點頭,“我知道,我能想象得出來。”,剛說完蔚惟一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她連忙起身跑去洗手間,低頭趴在那裡吐了出來。
周醫生跟過去,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