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逃避,卻每次都會淪陷得更深,裴姝怡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抽離出來,至少現在她放不下了,可是讓她動心的卻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大哥,她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罪惡。
裴姝怡抱緊被子,把臉深深地埋入枕頭裡,呢喃著裴廷清,漸漸又有淚水湧出來,“大哥。。。。。。。。。。”
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她不想毀了自己整個人生,不想以後每天都生活在地獄深淵,承受著罪孽和譴責。
裴姝怡吃了藥,再加上月事的緣故,她渾身乏力使不上勁,趴在床上很快地睡過去,後來被外面的門鈴聲吵醒。
裴姝怡心裡一沉,除了裴廷清外,還有誰會來這裡?而裴廷清有鑰匙,應該就直接進來了,裴姝怡不敢去開門,她害怕是霍惠媛找到這裡。
手機“滋滋”震動起來,裴姝怡拿過來接通,方管家在電話那邊說正在外面,送中藥湯過來。
裴姝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明明早上就是方管家送她過來的,而且裴廷清也說了方管家是他的下屬,她卻草木皆兵,被嚇成這個樣子。
“我就下去。”裴姝怡應了一聲,換了一件衣服走去樓下開啟門。
方管家手裡提著兩個飯盒,走去餐廳把其中一個飯盒先開啟,裡面裝著兩個菜和一個湯,裴姝怡訝然,“是大哥讓你為我準備的?”
“是。”方管家點點頭,他算是看著裴廷清長大的,直接稱呼裴廷清的名字,“兩個小時前廷清打來電話說,若是中午姝怡小姐你不回裴家吃飯的話,就讓我送過來。”
裴姝怡的喉嚨像是被堵住,看著精緻豐富的食物,她的眼睛紅了一圈,本來她確實沒有打算回去,要自己簡單地做些吃的,沒有想到裴廷清這麼體貼,在外地出差還為她安排好三餐。
裴姝怡坐下來,端起米飯慢慢地吃著,想到裴廷清昨晚臨走前心疼地說她瘦了,她就讓自己吃了不少,然後喝中藥湯的時候,也不覺得苦了,反倒是甜的。
裴廷清也讓方管家準備了一小塊蛋糕給裴姝怡,裴姝怡也全都吃完了,覺得有些撐,似乎只要跟裴廷清在一起,她就一直吃很多一樣。
裴廷清大概是有些忙,早上打過電話後,就沒有再找裴姝怡,裴姝怡一直喜歡宅在家裡,下午也並沒有出去,原本要把床上用品都洗一遍,但裴廷清叮囑過連冷水都不能碰,不然他知道了就要一邊心疼著,一邊責罵她,裴姝怡只好放棄洗床單,拿過書繼續看。
黃昏時,裴姝怡抱著膝蓋坐在那裡,透過寬敞明亮的玻璃窗看著西邊的夕陽,一頭捲髮披散下來,夕陽將她纖細的身形構成一條剪影,那樣的姿態看過去沉靜而美好。
這時霍惠媛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吃飯,雖然裴姝怡晚上也想待在這裡,但擔心霍惠媛懷疑,裴姝怡就坐上車子回去了。
今天裴宗佑回來吃晚飯,期間裴宗佑溫和地對裴姝怡說:“你大伯母想近期讓你和承樹訂婚,但我覺得姝怡你還沒有成年,太早了也不好,不如等你十八歲以後呢?”
裴姝怡以為霍惠媛只是試探她的,沒想到霍惠媛確實想把她和蔚承樹的婚事確定下來,但很顯然霍惠媛並沒有透過裴宗佑這一關,裴姝怡之前還不知道怎麼應付過去,聞言心裡一鬆,她乖巧地點點頭,“嗯,大伯父你們做主吧。”
“真要我做主?”裴宗佑放下筷子,說著看向裴姝怡,眼睛眯起聚起犀利,他意味深長地問裴姝怡,“如果我不同意你嫁給蔚承樹,而是想給你另擇夫婿呢?”
裴姝怡聞言手下一顫,筷子差點掉下去,她驚慌失措地抬頭看著裴宗佑,敏銳地捕捉到裴宗佑眼中的深沉,她的心一點點緊起來。
什麼意思?
難道裴宗佑也嫌棄蔚承樹的出身,要拆散她和蔚承樹,反而給她另外安排嗎?比如商業聯姻,如此說來,她也要淪為商場利益下的犧牲品嗎?
但最初裴宗佑和霍惠媛明明說過不干涉她的婚姻,不。。。。。。。。。不對,他們也說了讓裴廷清自由選擇妻子,然而事實是背後還不是照樣給裴家財閥物色少奶奶嗎?所以她身為裴家的一份子,也難逃一劫嗎?
裴姝怡的面色發白,兩片唇顫抖著,“大伯父,我。。。。。。。。。”
“推遲就推遲吧。”霍惠媛在這時開口,夾了菜放到裴姝怡的碗裡,面無表情地對裴宗佑說:“既然你也說姝怡還小,那就再等幾年好了。”
裴宗佑聞言唇邊的弧度沉下去,過了一會眸色才又恢復成一貫的憐愛,笑著對裴姝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