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裴姝怡對他就是如此。
這天晚上兩個人各自想著對方,也都失眠了。
***
蔚承樹送杜詩嫻回杜家的途中,杜詩嫻讓司機在一條馬路上停下來,她開啟車門下去,然後讓蔚承樹回去。
蔚承樹見狀也跟著下去,皺著眉頭對杜詩嫻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不用。”杜詩嫻委婉地拒絕了,“正因為很晚了,被一個男生送回家,我還喝了那麼多酒,這不是讓人誤會嗎?”
蔚承樹聽了這話,心口猛然一陣抽痛,霓虹燈火下他凝視著杜詩嫻,目光裡頭透著一種無奈,“詩嫻,我覺得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畢竟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硬?”
杜詩嫻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兩人還站在路邊,那司機見這一對情侶一時半會吵不完,他就讓蔚承樹付錢。
蔚承樹從錢包了抽出一張,也不等司機找錢,他不由分說地拉著杜詩嫻到了人行道上。
過了一會,杜詩嫻還是不說話。
蔚承樹抿了抿唇,“好,不說這些,我就問你是怎麼了,從你進酒吧開始,我就在你不遠處了。你一個高中生,臨近高考了,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這跟你有關係嗎?”杜詩嫻這才看向蔚承樹,此刻她的面色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越發讓人心生憐惜,卻是冷笑著譏誚地反問蔚承樹,“你為什麼替我擋那個酒瓶子?你應該關心的人是姝怡,而不是我吧?”
蔚承樹一怔,他也被問得啞口無言,只是杜詩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蔚承樹垂下去的手攥緊,“如果你必須要一個理由的話,我想在那種情況下,換做其他女生,我也會去救,並非是只有裴姝怡。”
杜詩嫻就笑了,悲涼又自嘲的,眼中淚光閃閃,她匆忙別開臉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原來是這樣,學長真是博愛又善良。”
蔚承樹肩膀一震,頓時語塞。
“謝謝英雄救美,我該走了,學長也早點回去吧。”杜詩嫻說著,轉過身就往馬路上走,步伐不穩搖搖晃晃的。
蔚承樹幾步走上前拉住杜詩嫻的手腕,堅決地說:“我送你回去。”
“我說了不用!”杜詩嫻用力甩開蔚承樹,回過頭對蔚承樹大聲吼了一句,這一瞬間積聚在眼眶裡的淚水洶湧而出,她瘦弱的肩膀顫抖著,淚流滿面地看著蔚承樹。
蔚承樹也凝視著杜詩嫻,夜色裡車子一輛一輛從身邊經過,霓虹燈火中兩人對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蔚承樹上前一步,雙手捧住杜詩嫻的臉,低下頭突然用力吻住杜詩嫻的唇。
“唔。。。。。。。。”杜詩嫻難以置信地睜大瞳孔,第一次被親吻,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只感覺到滾燙的舌頭鑽了進去,在自己的口腔裡攻城略地,香醇的酒精味道蔓延,喝酒的時候沒有太醉,此刻杜詩嫻卻渾身發軟動彈不得。
這個吻綿長、深邃、火熱,幾分鐘後杜詩嫻早就分不清東西南北,堪堪地跌落在蔚承樹的胸膛,又被蔚承樹彎起手臂抱住。
蔚承樹貼在她耳邊喘息著,灼熱的氣息傳遞給她,沙啞地呢喃著她的名字,“詩嫻。”
杜詩嫻這才反應過來,緊接著猛然推開蔚承樹,抬起手臂“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到蔚承樹俊美的臉上,她的眼睛通紅,屈辱又難堪地說:“蔚承樹,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做這些讓人誤會的舉動。”
“我。。。。。。。。。。”蔚承樹也無法解釋剛剛那一刻的衝動,或許他也是喝多了酒的緣故,垂下眉眼低聲說:“抱歉。”
杜詩嫻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攔了一輛車子,她坐進去後就讓司機開車,從後視鏡裡看到蔚承樹挺拔的身形立在原地久久不動,她閉上雙眼,淚水滾滾而下。
不過就是男人的自尊心而已,她不喜歡他了,他就不甘心,反過來玩弄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對她動了心,既然如此,她何必作踐自己?
從此遠離吧,以後再也不見面,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車子停下來,杜詩嫻擦掉眼淚,付錢給司機後走去屋子裡。
不出所料,母親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等她,原本以為這個樣子又會被母親打,但母親也只是嘆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就去廚房了。
杜詩嫻轉過頭看著母親單薄又沉默的背影,她用手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湧出來。
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