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早上好。”
“嗯。”顧景年淡淡地點點頭,緊抿著唇線斟酌著開口,“一個多小時前我看到報道了,上面說蔚小姐曾經有兩年時間做段敘初的情婦,我想問是純屬謠言,還是確有此事?”
蔚惟一的肩膀顫動了一下,料到顧景年既然上車,應該就是這件事,她眉眼低垂著並沒有為自己辯解,“無風不起浪,報道上寫的都是真的。十年前我為了我的家族,賣身於段敘初。”
“你不要介意,我並不是八卦。”顧景年看到蔚惟一有些僵硬,他抬手按在蔚惟一的肩膀上。
蔚惟一這才看向他,顧景年的眸色漆黑很深邃,他低沉地說:“不管報道上怎麼寫,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首先段敘初不是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他若是結婚了,必定會負責任,而既然離婚了,可見他最初就不想和江茜結婚。”
“我也可以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對你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所以我不相信你是插足他和江茜婚姻的第三者,僅此一條,報道的真實性就有待考證。我並不是閒著沒事愛八卦,只是這種報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操作,蔚小姐你待我家相思如親生女兒,如今遇到了這種困境,我會盡我的力幫你們。”
蔚惟一聽完後愣了一下,忽然一大顆淚珠子滾落而出,她咬著唇感激地說:“謝謝顧先生。”
先不說顧景年是否會幫到她,至少顧景年的信任已經足夠讓她感動,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身敗名裂,但醜聞曝光後也意味著她會失去很多朋友,而事實證明顧景年卻是如此睿智通透的男人,不僅不像一般人那樣對她改觀,而且還主動提出幫助她。
蔚惟一又想到什麼,連忙對顧景年說:“阿初在外地,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連累他。”
顧景年點點頭,“我知道了。”,他抬手在蔚惟一的腦袋上拍了拍,像是一個兄長一樣安慰著蔚惟一,“事已至此,你也看開點。”
“嗯。”蔚惟一鬆開攥在一起的手指,抬眸對顧景年笑了笑,“我沒事。”
說實話在顧景年見過的美女中,蔚惟一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心動。
當然,別的女人再好,他也只愛白傾念一個,顧景年見時間差不多了,跟蔚惟一打過招呼後,他下車後離開。
“蔚藍集團現任掌控人曾經做過地下情婦”這件事上了頭版頭條,但凡不與社會脫節的人,半天之內都會看到,就算瞞段敘初,也瞞不了多久,只是至少蔚惟一不想讓段敘初在談生意時,還擔心她。
開車去蔚藍集團的路上,蔚惟一尋思著要不要給盛祁舟打電話時,盛祁舟就打來了,開門見山地說他會幫蔚惟一壓下緋聞,隨後不久裴言瑾也打來電話。
蔚惟一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不像幾年前在大雪中失去囡囡的那一刻那麼孤單無助,不管他們能幫她多少,至少有那麼多人和她站在一起,給了她精神上的支撐,讓她不至於那麼害怕。
雖說有記者堵在蔚藍集團大樓下,但蔚惟一不可能不去上班,躲不掉只有面對,她離很遠看到那些蹲點的媒體記者,蔚惟一冷笑一聲,剛踩下剎車,那些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記者一次性地湧上來。
他們把蔚惟一攔在車門那裡,每個鏡頭都對著蔚惟一,一個一個尖銳犀利的問題拋了出來,“請問蔚小姐真的做過段家財閥現任掌控人段敘初的情婦嗎?”,“蔚小姐是否承認自己是段敘初和江家財閥長女江茜兩人婚姻中的插足者?”
蔚惟一的面色緊繃著不打算理會,推開鏡頭疾步往前走去,而公司裡的保全人員也在這時過來幫蔚惟一擋掉那些人。
蔚惟一在一陣動亂中好不容易才坐上電梯,透過明亮的電梯壁看到自己的頭髮有些散亂,這讓向來注重形象的蔚惟一有些煩躁,無論如何她也要保持姿態。
蔚惟一在辦公室裡理好自己的頭髮,拿過檔案鎮定自若地走去會議室,剛推開門就聽見那些人的議論聲。
而在她進去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射到她的身上,原本鬧哄哄的會議室裡突然間變得死寂無聲,那些人的眼神全方位打量著蔚惟一,含義不明卻都又帶著相同的鄙視和厭惡,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詭異而又僵硬。
蔚惟一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她面不改色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一邊翻開資料夾,“現在我們來開會。”,卻是半天沒有人回應,蔚惟一緩慢地抬頭掃向眾人,尚算溫和地問:“聽不到我說話?”
那些人接觸到蔚惟一冰冷的眼神,又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