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當真,她伸手拉過蔚惟一的手腕,滿是自責地說:“當初你們家發生那麼大的變故,我也幫不了你們什麼,我這輩子能再見到詩嫻的女兒,也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實際上當初蔚承樹和杜詩嫻負債累累時,杜詩嫻雖然沒有向她開口,但她還是主動支援了杜詩嫻不少,只是她也是身不由己,能給的畢竟有限。
後來杜詩嫻還是離開了人世,這也是她多年來一直感到愧對杜詩嫻的原因。
她不告訴蔚惟一,一來是她到底沒有幫上多大忙,難以啟齒,再者她不想給蔚惟一造成心理負擔,畢竟對於蔚惟一來說,那幾百萬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蔚惟一連忙蹲下身,反握住裴姝怡瘦削蒼白的手,“我知道,不怪伯母。”
她也是在晶片裡才知道裴言嶠的身世秘密。
裴姝怡所愛的男人偏偏是她的堂哥,兩人不顧**的罵名在一起,這才有了裴言嶠。
終有一天兩人的事被裴家人知道,他們無法接受這種敗壞家風違背倫理道德的愛情,於是後來裴姝怡被裴家驅逐,裴父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
裴言嶠對外是裴父和正妻的第三個兒子,裴父和正妻只有一個女兒,比裴言嶠小了四歲,對外卻是裴言嶠的二姐,裴言瑾則是收養,年齡確實比裴言嶠大。
這麼複雜的關係,外界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除此之外,裴言嶠又是黑勢力組織的首領,如果那個晶片裡的影片和文字資料一旦曝光,裴言嶠的處境就不用說了,裴家必定也會受牽連,因此段敘初藏著晶片,不僅保護了裴言嶠,同樣保護了整個裴家。
再說回來,裴姝怡離開裴家後,斬斷對堂哥的所有情思,幾十年來裴姝怡過著一種與世隔絕的生活,想必那時她母親沒有向裴姝怡求助,也是因為不想打擾裴姝怡吧!
裴姝怡伸手摟過蔚惟一,輕拍著她的背,近乎哽咽地說:“既然你媽不在了,若是你不嫌棄,以後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媽,我也很想有個女兒。”
蔚惟一用力地點點頭,眼睛發酸,“嗯!”,裴姝怡懷抱裡很溫暖,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之氣,讓蔚惟一想去死去多年的母親來,她的肩膀不可抑制地顫抖。
裴言嶠站在旁邊看著相擁而泣的母親和蔚惟一,他突然覺得有了這層關係,他的心裡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母親從來沒有催促過他的婚事,但他知道母親很希望他定下心來成家立業,而對於他來說,因為不愛,因此娶任何女人都一樣。
他的妻子只要是母親喜歡的、母親為他選中的就夠了,此刻看來母親似乎很中意蔚惟一,他也不討厭蔚惟一,如果母親想促成他們兩人,他並不介意。
正這樣想著,裴言瑾和段敘初並肩走過來,裴言瑾先開口說道:“伯母,我已經辦好相關手續了。你去換下衣服,我送你回住處。”
裴姝怡這才鬆開蔚惟一,溫婉地笑著點頭,“好,麻煩阿瑾了。”
段敘初走上前,把懷裡的一束鮮花遞給裴姝怡,“伯母,我是阿瑾生意上的朋友,今天才知道你住院,伯母不要怪罪,祝福伯母康復出院。”
裴姝怡接過鮮花,“我沒有什麼大礙了,謝謝你的關心。”,她自然知道段敘初的身世背景,只是段敘初從8歲到20歲,整整12年間都流落在外,因此即便曾經裴段兩家關係不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段敘初。
蔚惟一剛剛站起身,聽到段敘初的說話聲,她驚了一下,片刻後才想起段敘初是來找她的,應該是在途中跟裴言瑾遇到,這才一起過來問候裴姝怡。
她知道這種時候段敘初肯定會裝作不認識她,於是她往後退了退,試圖不出現在段敘初的視線裡。
誰知段敘初轉過頭看她,“這位是……?”,他唇角噙著笑,看起來倒是溫文儒雅的,但只有蔚惟一捕捉到了他重瞳裡一閃而過的陰冷。
不等蔚惟一“自我介紹”,裴姝怡滿眼憐愛地凝視著蔚惟一,笑著說:“她是蔚惟一,我剛收的義女。”,言簡意賅,並沒有提起蔚惟一複雜的家世背景。
段敘初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也知道裴姝怡和蔚母的關係,也正因為他知道,他才擔心裴姝怡會撮合蔚惟一和裴言嶠兩人。
段敘初鬆開微微攥在一起的手指,心緒剛平靜下來,一直沉默不言的裴言嶠突然用責怪的語氣對裴姝怡說:“媽……什麼義女不義女的!剛剛我就說了我很喜歡一一,不如你成全我們兩人怎麼樣?”
蔚惟一聞言驚顫地看向裴言嶠,裴舒怡和裴言瑾皺起眉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