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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口氣,突然間慶幸這裡面是他,不是段敘初。

如果真是段敘初,他會藉此置段敘初於死地嗎?

不。

他也會選擇保護段敘初,會用自己的生命守住,不讓任何人來搶。

所以段敘初保護他的行為,並不讓他驚訝,或是感激,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因為換做是他,他同樣會這樣做。

在無間島上的那12年,從小到大他們彼此視對方為最強勁的對手,訓練場上從來不會對彼此手下留情,但有次他跟組織裡的某個成員起了內訌,身中一槍時,段敘初二話不說就找過去把那個人槍殺了。

為此段敘初受到了嚴重的懲戒,從蛇洞裡出來後,段敘初丟了半條命,還差點被組織除名,昏迷幾天醒來後,不等他詢問,段敘初告訴他,“沒有為什麼,我是你二哥。”

從他五歲,段敘初八歲,彼此還是孩子時,他們一路打打鬧鬧地成長,直到現在仍像是小時候那般,會決裂、會賭氣、會適當報復,但卻都沒有捨得真正傷害過對方。

也正因為他們彼此都視彼此為親兄弟,所以當他親眼看到段敘初殺死唐柔晴時,他才更加憤怒、心痛、難以接受,那時他想上前質問段敘初,卻因為情勢危急,被下手護送著離開,第二天再回來時,他連唐柔晴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他也因此懷疑這或許是一場陰謀,但這些年他沒有找到能洗脫段敘初罪名的證據,原本以為晶片裡會有,卻沒有想到晶片裡的內容竟是這樣的。

這樣也挺好,他依舊會一邊仇恨著段敘初,一邊繼續調查當年的真相。

裴言嶠靠回沙發上,抬起手掌蓋住眉毛,往事一幕一幕在腦海裡閃過,最後定格在停車場裡段敘敘初說出那番話時,段敘初眼中的血紅色,以及沉痛蒼白的臉。

裴言嶠猛然間回過神來,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過去,恰在這時外面傳來車子引擎的響動,又過了不久,有人在門外按門鈴。

裴言嶠開門後看到是父親,他的臉色當即一沉,“你來做什麼?”

“你媽呢?”裴廷清懷裡抱著一束百合花,立在那裡的身形高大修長,他的五官生得英俊,除了眼角有細微的皺紋外,他看起來彷彿也只有四十歲左右,正是男人成熟、有魅力的年齡。

裴言嶠的外貌跟裴廷清很像,也是冷沉沉的神色,“我媽不住在這裡。”,細長的眼角輕蔑地掠過父親,他冷嘲熱諷地說:“住院的時候不見你去看一眼,現在我媽康復了,你卻過來,是想做什麼?告訴我媽你跟裴夫人過得很好,讓她不要再惦記別人的老公了是嗎?”

裴廷清瘦削的臉原本是緊繃著,聞言他面色驟沉,把百合花丟到地上,一個拳頭就往裴言嶠肩膀上揮去,“混小子!沒有一點教養,怎麼跟老子說話的?”

裴言嶠輕鬆地避過,不等裴廷清再打過來第二拳,他突然掏出手槍來,抵上裴廷清的額頭。

裴廷清一下子僵立在原地,握緊拳沒有言語。

裴言嶠冷冷笑了一聲,“真想見我媽的話,你要麼受我一槍,沒有膽量的話,現在就滾,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媽。”

裴廷清沉寂幾秒,突然出手奪過裴言嶠手中的手槍,裴言嶠尚未有所動作,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震徹山谷。

裴廷清在自己的手臂上打過一槍後,任由鮮血湧出來,他推開裴言嶠,面色蒼白,一言不發地往屋子裡走去。

幾分鐘後他再走出來,裴言嶠閒適地勾起唇角,“早就說過我媽不在這裡。”

裴廷清轉身就走。

裴言嶠立在門邊,冷聲譏誚,“但凡你對她有一絲情義,這些年你也不會總來糾纏,不讓她好過。不然的話以我媽的長相和品行,有多少男人願意給她幸福。偏偏你自己得不到,還不允許我媽幸福。怎麼,你要讓她在你身上浪費一生的青春,直到孤單死去嗎?”

裴廷清身形一震,低頭靜默地頓在那裡半晌,鬆開緊握的手指,他重新邁步走出去,這次的步伐卻是緩慢而沉重。

裴言嶠看著他的背影遠去,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收回目光,轉到地上的百合花和一滴一滴的鮮血上,他的唇邊勾起冷嘲。

***

蔚惟一睡了一覺又醒過來,也不知道幾點了,段敘初才從浴室裡走出來,他掀開被子躺在蔚惟一身後,伸手扳著她的身體,“怎麼總是背對著我睡,轉過身來。”

“嗯……”蔚惟一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轉過來後躺在段敘初有些潮溼的胸膛上,她這才醒過來,“你做什麼去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