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剛看完,緊接著段敘初又發來一條詢問的,“不然我讓我的下屬送你回去?”
蔚惟一看過後也沒有回覆,收起手機低頭往外走時,卻一下子撞上迎面走來的人。
蔚惟一正頭暈目眩之際,她瘦削的肩膀被男人的兩手扶住,“一一,你怎麼還在這裡?”
裴言嶠那張精緻絕倫的臉顯現在蔚惟一渙散的瞳孔裡,蔚惟一定睛凝視,半晌後唇邊勉強地牽起笑,“我……”,剛開口就被裴言嶠擔憂的詢問聲打斷,“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阿初呢?你臉色這麼白,眼睛也紅了,是不是阿初又欺負你了?”
一連串的問題丟擲來的同時,蔚惟一看到裴言嶠滿眼的疼惜之情,她的胸口堵得厲害,不想再壓抑自己,很想失聲哭出來,但淚珠子在瞳孔中轉來轉去,最終還是被她拼命地逼回去。
她笑著對裴言嶠搖搖頭,“我沒事……”,她為段敘初解釋著,“阿初的岳父突發急症,他送岳父去醫院了,顧不上我,讓我一個人回去。”
裴言嶠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那走吧!我送你回家。”,說著他拉起蔚惟一往外走。
裴姝怡坐在車上半天沒有等到裴言嶠,降下車窗看到裴言嶠拖著蔚惟一的手腕走過來,她笑道:“惟一。”
裴言嶠開啟車門,等蔚惟一坐到副駕駛座上,他轉頭對後面的裴姝怡說:“媽,先把惟一送回家,我們再回去。”
裴姝怡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她柔聲問蔚惟一:“去我那裡住一晚,我明早再讓言嶠送你回去怎麼樣?”
蔚惟一顰起秀美的眉毛,“這樣不太好吧?”
裴姝怡尚未說話,裴言嶠無奈地笑道:“你在擔心什麼一一?你若是防我這個色痞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就算我想趁半夜三更對你做些什麼,有我媽在,我媽也不會允許。”
蔚惟一聞言忍住笑意點點頭,“好。”,反正她也不想回海邊的小屋子裡,若是回自己的住所,估計又是整夜睡不著覺,倒不如找一個可以讓心溫暖的地方。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裴言嶠下車後走到後面為裴姝怡拉開車門,三人一起進屋。
裴姝怡的住所四周清幽靜謐,別墅的設計風格也如裴姝怡這個人一樣,簡單而不失清雅,進去後就有一種遠離城市喧囂的清淨感,很舒服,讓蔚惟一想起還在蔚家時的住所。
蔚惟一的情緒好轉很多。
裴姝怡吩咐裴言嶠去切水果,她讓蔚惟一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來,隨後對蔚惟一說:“今晚只吃了蛋糕,到現在都有些餓了,我做幾碗餛飩當宵夜。”
蔚惟一也沒有推讓,點頭應了一聲,兩手放在膝蓋上很端正地坐在那裡。
裴言嶠端著切好的哈密瓜坐在對面,拿過一塊遞給蔚惟一,他挑了挑眉,“一一你不用這麼拘束,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估計以後我媽會讓你常來陪她,她每天看我和大哥,都看得膩煩了,整天嫌我們兩人來得太頻繁。”
蔚惟一抿唇笑了笑。
她並不是拘謹,而是她的教養如此,無論走到哪裡她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除了在段敘初和囡囡面前會隨意一些,像此刻她端端正正地坐著,並沒有四處打量張望。
哈密瓜的味道很香甜,這種甜食總是能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變好,蔚惟一吃過一塊後,思慮片刻她還是問裴言嶠:“三哥,你認識秦悅嗎?”
“江震天的那個情人?”裴言嶠翹著一條修長的腿閒適地斜靠在那裡,膝蓋上放著筆電,正讀著下屬發來的郵件,偶爾抬眸望過去蔚惟一一眼,“她怎麼了?”
蔚惟一顰起眉。
很顯然裴言嶠並不知道唐柔晴和秦悅是同一個人,或許他心中所珍愛的唐柔晴,其實就是他自己過分美化的一個影像,若是真正見到唐柔晴的另一面,很有可能他對唐柔晴就是另一種看法了。
蔚惟一再次咬了咬唇,“你既然跟阿初是一起長大的,那麼你知道唐柔晴和阿初的關係嗎?”,她並不是不相信段敘初,而是有些事不弄清楚,對於一直患得患失的她來說,很難受、不安。
裴言嶠猛地抬起頭,燈光灑進他黑曜石一樣漆黑的眼中,那裡頭此刻一片森冷,“你是怎麼知道唐柔晴這個人的?”
蔚惟一面不改色,“阿初睡夢中叫過她的名字。”
裴言嶠聞言眉間陰冷俱散,轉而他垂下眼眸自言自語,“他對她用情這麼深,連睡覺都叫她的名字?”
蔚惟一顰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