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她。”清水的情緒有些激動,為什麼知道了卻不去救她?為什麼看著清梨姐姐走了這條路?為什麼可以無動於衷?如果拉住了清梨姐姐,她就不會這樣香消玉隕。
“因為我愛她!”麻倉信長退後一步,看著他,神情悲憤,“因為我愛她。你又怎麼知道我已經注意她多久了?你又怎麼知道我曾經天天盼著見到她,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心裡就會快樂好幾天……當我知道,我的未婚妻竟然是她的時候,我又是多麼的驚喜,我盼著那場婚禮,整天祈禱。”淚從他眼裡跑出來,握緊的拳,指節泛白,“但是……她愛的人並不是我!藤原冥越,你又知道些什麼?清梨愛你,所以她才會痛苦。有一度,我曾經以為她對你不是普通的姐弟之情。但是她愛的人,始終只有那一個人。清梨的心,早已經不在了。”看著清水,目光銳利明亮,有些瘋狂,“藤原冥越,你透過我,看到的又是什麼人?”
清水心一緊,捂住胸口退了一步,腳步踉蹌著跑掉。
身後傳來麻倉悲滄的笑聲,有些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逃得狼狽。
透過他,自己看到的又是誰?是誰?是誰?……?
清水在雨中奔跑,直到神志昏迷。
昏迷前,他只記得抓住了一個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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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看著面前的這幅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笑得風流不羈的男子,站在沙發背後,微微彎身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嘴裡叼著水晶酒杯,裡面紅色的酒液搖光。
這個男人,和那天在咖啡廳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他記得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麻倉信長。
而手冢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個清冷如夜月的男子,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冰冷的眼眸泛出碎碎點點的溫柔,一隻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十指交纏。
“吶,手冢。”耳邊傳來不二的聲音,指著畫中清冷如夜月的男人,“乍一看,這個人有些像手冢呢。”乍一看有些像,因為同樣的清冷氣質。但是細看,就知道不是了,畫中的男人面容更加精緻,氣質也更加清冽,整個人有著手冢沒有的霸烈。同樣,他也確定,畫中的那個人也不是他見過的麻倉信長,這個人,更加優秀卓絕。
畫裡面,一共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少年,黑色的長髮,精麗的臉孔,濃墨色的眼眸。
畫面上的色彩曖昧溫暖。
這幅畫放在清水臥室的桌子上。
本來不二和手冢在一家體育用品店巧遇,買完了東西,也就走到了一起。
當清水突然從雨中衝過來,抓住他們的衣服,昏倒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真的有點被嚇壞了。急急忙忙把他送回來,卻原來只是悲傷加上疲憊,有些累了,所以意識自動選擇了沉睡。
然後,他們巧合地就看到了這幅畫。
一隻手從他們身後伸過來,把那幅畫收起來。
兩人回頭,看到清水。
清水把畫卷起來,隨後丟進了旁邊的瓷桶,然後丟進去一隻打著了火的打火機。
看著那幅畫在火焰中漸漸被燃成了灰燼,清水的神色肅穆而莊重。
“清水——”
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所以有些擔心。
清水回過頭來,笑了,“過去的記憶,早就應該丟掉了。”
清水見到跡部的時候,是在醫院。
跡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絕對不能稱為欣喜,那是一種傷心的絕望,痛到無法流淚的絕望,沉重得讓他難以呼吸。
“景吾。”清水勉強地揚起笑容打招呼。
跡部看著他,半天沒有開口。
“景吾,是你的朋友嗎?”
溫柔的女聲從跡部身後傳過來,清水這才注意到跡部身後的那個少女,少女坐在輪椅上,眼睛還裹著傷布。
跡部彎下腰,很溫柔地笑著,“真紗,一個朋友而已。”
看著跡部的這個笑容,清水揚揚手,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跡部看著他,眼眸中的絕望沒有任何掩飾。
當真紗把他從疾駛而來的車輪前推開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所有的一切,已經不能再挽回,他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痛到不能流淚,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