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約定

越前低頭的時候，銀色的鏈子從領口滑了出來。

跡部看到，愣了一下。

“是冥冥送給你的吧。”

越前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跡部是在和他說話，低下頭看了看滑出來的項鍊，挑了一下眼角，轉過頭來看著跡部，有些詫異，“哦。你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冥冥送你的時候，告訴過你了吧，它的名字是‘星雲的守護’。”

越前點點頭，揚著琥珀色的眼睛，這個難道有什麼故事嗎？

跡部沒有再開口。

越前看著他，看到他頸間戴的那條鏈子，微微張了下嘴。

那一條鏈子，金紅色的細細的、有無數個小小的花瓣串起來的鏈子，最下端墜著一朵美麗的玫瑰，金紅色的玫瑰，在花瓣的邊緣流動著銀光似的暗紋，集中了精力去看的話，彷彿那朵玫瑰的花瓣在輕輕顫動，精巧，華美，瑰麗，鮮活。

同樣的款式設計。

越前合上了嘴，“那個，是冥越送你的嗎？”

跡部托起了那條鏈子，看著，“啊。”

清水叫他們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正相對無語。

“景吾，龍馬，過來端盤子。”能指使跡部端盤子的，古往今來也就清水一個人吧。

跡部和越前站起身，去廚房。

清水身上還穿著圍裙，正在餐廳拉桌子，看到他們兩個出來，指使他們去廚房把菜端出來。

清水不是什麼大廚，做的也就是家常便飯。

在餐桌上，儘量減少交談，是跡部和清水接受的餐桌禮儀，越前也不是一個廢話連篇的人，所以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越前走的時候，在門口站了很久，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清水取了外套，“景吾，等我一下，可以嗎？我送一下龍馬。”

跡部看了他們一眼，“啊”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清水和越前下樓。

夜色中的光影裡，少年精緻的臉上，月光投落樹枝的暗影，斑斑駁駁的，映著少年淺淺淡淡的笑容。

越前看著他，淡淡地開口，“冥越。”

“嗯。”清水應了一聲。

越前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琥珀色的貓眼專注，“冥越，你真的沒有事嗎？”

清水笑著，把少年的身子抱進懷裡，“沒事的，龍馬，我可沒有那麼脆弱。”輕輕的笑聲揚起來，看著少年的眉眼，與他面對面，“龍馬，要相信我啊。那件事，還不能夠讓我放在心上，我倒是很想知道誰的膽子這麼肥，眼力這麼差，竟然選了我吶。”

越前看著少年的臉，那一雙看慣了的眼眸，忽然有了凌厲的光芒，沒有往日常見的溫柔活潑，竟然比部長的眼神更加威嚴。下午的時候，聽到乾前輩介紹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信和驚訝，從來沒有想到他認知裡那個總是溫柔地笑著的冥越竟然有著那樣顯赫的身份。

看到乾前輩展示的那兩張照片的時候，他的情緒激烈動盪。

照片上那個少年，淺金色的長髮，清麗的小臉，得體的衣裝，但是沒有生氣，那一雙眼睛空洞無光，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偶娃娃。

當這張照片傳到他手裡的時候，他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兒沒有掉在地上，沒有發覺的吧。看著照片上的那個少年，這個人就是他現在認識的清水嗎？他那一雙眼睛呢？那一雙璀璨明亮而活潑的眼睛呢？那樣燦爛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掬到手中親吻的眼睛？

八歲的冥越，那個時候他經歷過了什麼，才會有了那樣一雙眼眸？沒有任何感情，彷彿死人一樣的，人偶娃娃？聽到英二前輩脫口而出的形容，他的心卻揪痛了一下。為什麼他對冥越過去的一切一點兒也不知道？

聽著乾前輩的介紹，一字一句記在心底，然後看到乾前輩又拿出了一張照片，完全不同於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少年有著一頭淺金色的長髮，如同三月暖春的陽光的顏色，少年淺淺地笑著，那一雙眼眸璀璨活潑而明亮，那燦爛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掬到手中親吻，不是漂亮的面容彷彿被籠罩了一層光，清雅醉人。這個人，比他現在認識的冥越還要漂亮，但他知道，他就是冥越，只是一個長髮，一個短髮。

該相信他的話嗎？

冥越，你真的沒有關係嗎？

清水看著少年琥珀色的眼眸流轉的百般感情，頭枕在少年肩上，忽然有好幸福的感覺，雖然時機好像不太合適，但是被這樣關懷著，心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