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崢把手電咬在嘴裡,凝神盯住那幾道細線,用匕首貼著地面從左到右快速一劃,細線便連著薄薄的門板一起從地窖口墜了下去。
文崢將入口謹慎探查確認沒有任何機關陷阱後,從外側開啟了地窖入口處的門板。
濃厚的血腥味兒順著開啟的門板撲鼻而來,文崢找了一把豎在牆角的鐵鍬,使勁在地窖口的樓梯上鏟了幾下,又等了一段時間才慢慢走了進去。
地窖面積很大,幾乎囊括了整個門市和後院,除了牆角一小堆雜物以外,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懸掛在正當中牆面上的一排活人。
這些活人像鐘擺一樣被固定在牆面上,兩隻胳膊束縛在頭頂,當中是一根粗。大的鋼釘,腳腕處墜著鐵塊,連嘴裡也用破布堵上了,只能在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最右面的一個人歪著腦袋,他的左胸破開了一個肉。洞,血水不停地從傷口湧出來,沿著軀幹滑落腳尖滴在鐵塊上,腳下積了一灘半凝固的血液,他已經沒有氣息了。
文崢把天花板上的手槍裝置拆掉,槍膛里正好少了一顆子彈。
“蘇挽,這是你們華夏人的祭祀?”走在後面的珍珠見到這些人的慘狀非但沒有覺得殘忍驚嚇,反而很好奇地問道。
蘇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在文明世界,這種非常人所能容忍的行為叫做變態、犯罪,她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們華夏不搞活人祭祀,這是一種傷害,剝奪,是不對的。”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答完就放你們離開。”文崢對其中一個神智還算清醒的男人說道:“我現在要把你嘴裡的破布拿出來,請你保持安靜,不要大聲喊叫。”
男人急忙點頭。
“你們是誰,彼此認識嗎?為什麼會來到飯店?”文崢朝男人問道。
“我只認識左面第二個女人,那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逃出來的,”男人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飯店在哪裡,當時我們是在一家診所借宿……”
“診所?你說的診所在哪個位置?”
“就在大路口,具體方向記不清楚了。”男人努力回憶道。
“你呢?”文崢朝第二個女人問了同樣的問題。
“我和同事一組六個人一起出來的,半路失散之後找了一家旅店,只住了一晚就被人困在這裡。”女人說著忍不住就要掉眼淚,可是鑑於文崢先前的警告,怕惹怒他,只能強忍著小聲哭泣。
“旅店?你還記得旅店的位置嗎?”
“十字路口,當時是晚上,我還記得旅店招牌下亮著一盞燈。”
同樣的問題,九個人幾乎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文崢在聽了最後一個人的回答後,換了一個新話題,“你們為什麼不去西部安全區,反而要來東部這個無名小鎮?”
最先答話的男人搶著說道:“我們聽到了無線電廣播,西部安全區發生了大規模的病毒洩露事件,裡面的倖存者已經全部感染,為了拯救剩下的倖存者,國際救援組織在東部建立了新的生存基地,所以我們才會趕過來。”
其他人也異口同聲說道,他們聽到了同樣的無線電廣播。
文崢得到想要的答案,把九個人從牆上救下來,讓他們自己去屋裡找衣服穿。
蘇挽在堆在角落的雜物堆裡找到了很多東西,少量的食物、飲用水,男男女女的各種證件以及隨身物品,初步估計不下百人。
她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沿著圍牆摸了一圈,手指停在了一處陰溼的牆面,“這裡原本該是水井的出入口,還有那些井水,一定也是後填上的。”
“皓月基地病毒洩露的訊息已經隨著地下城的封鎖掩埋了,是誰將訊息洩露出來的?”文崢擺弄著手裡新得的小手槍,“十發子彈,如果沒人發現地窖口的機關陷阱,這些人真的都會死嗎?”
“你說的另一方勢力,到底是什麼人,文崢,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世界從來就是這樣,權力交替,黑白制衡。如今看來,是有人想借機打破這種平衡,獨自站在權力巔峰。”
“利用喪屍,利用病毒,還是利用普通平民?”蘇挽難以理解那些野心家對權力的**,“生死關頭還要鬥來鬥去發國難財?”
“蘇挽,保護好珍珠,”文崢低聲說道:“如果這時候被其中一方勢力知道珍珠的存在,她勢必會成為兩方爭奪的籌碼,到那個時候,內憂外患,國家恐怕真的就要混亂不堪了。”
蘇挽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形病毒抗體對那些高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