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英大俠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被縣太爺親自押上寶雲山負荊請罪。
“盛大哥啊……”縣太爺哭天抹淚地拉著寨主盛飛天,“家門不幸啊,養不教父之過,可憐孩子他娘去得早,沒人好好管教,兄弟我對不住你啊……”
“季兄弟言重了,言重了!”盛飛天到底是個耿直的漢子,一邊安撫著哭哭啼啼的縣太爺,一邊拿眼神使勁兒瞄小鬍子軍師孟九,明明自家女兒逃婚在先,該是他理虧,結果孟九那隻吃什麼不吃虧的大狐狸居然能夠替寶寶將過錯推脫得一乾二淨……
小鬍子軍師搖著扇子嘆息,“大人不必難過,飛天寨上上下下的兄弟都沒有怪過您。”
盛飛天瞪圓了眼珠子,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孟兄弟……嗚嗚,不是我故意撒謊說這孽子出門遊學啊……實在是怕傷了寶寶那孩子的心,我已經四處派人打探了啊……”縣太爺繼續抹眼淚。
盛飛天看了一眼一身大紅喜服,被綁得結結實實,像個大粽子一樣的季玉英,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下。
“這個孽子!孽子!我是管不住了!交給兄弟你了!”縣太爺抹了一把鼻涕,說罷,恨恨地瞪了季玉英一眼,將手裡牽著的繩子交給了盛飛天,“好好捆著他!關進柴房也好,地牢也好,總歸叫他逃不掉!”
盛飛天干笑,摸了摸鼻子,接過了繩子。
季玉英大俠此時默默低垂著眼簾,縱使被綁得像個大粽子,也依舊面無表情,淡定無比。
“你啊你啊,你給我記住!”縣太爺指了指季玉英的鼻子,“從此你生是盛寶華的人,死是盛寶華的鬼!別想逃得掉!”
季玉英默默撇過頭,這就是他的爹啊……
他悲催的人生……
於送盛寶華回寶雲山的途中遇上了飛天寨的軍師孟九,孟九一句“喜堂已經準備好了,回寨裡就能拜堂了”把他嚇得差點又拔腿就跑,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乖乖跟著回來了。
當然,他沒有隨盛寶華一起去飛天寨,而是回家了。
結果一進家門,他的無良老爹竟是愣愣地看了他半天,就在他以為老爹又要耍什麼陰招的時候,他老爹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總算回家了!爹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了!爹好想你……好想你啊嗚嗚嗚……”
暗自戒備著的季玉英立刻僵住,然後開始懊悔,他當初不該不告而別,不該令老爹傷心至此,更不該令老爹傷心了還懷疑他會玩陰招,於是,季玉英大俠覺得自己真是十惡不赦,真是不孝極了……
哭了大半天總算停下來的縣太爺抹了抹眼睛,轉身吩咐廚子準備了一桌好菜,然後拉著他坐下,不停地夾菜給他,還一臉慈愛地哽咽著道,“多吃點,多吃點,都瘦了,天可憐見的……”
受寵若驚的季玉英大俠只得努力吃菜。
吃著吃著,就感覺不對了。
“爹你……”
“哼哼,這迷藥的分量足足可以迷倒九頭牛,我就不信迷不倒你這臭小子!”剛剛還一臉慈愛的老爹得意地陰笑連連。
又上當了……
又……
季玉英昏倒前一刻,腦子裡在想的是……他怎麼就是吃虧不長記性呢……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換上了大紅喜服,捆成了粽子狀,連從不離身的龍吟劍也被藏了起來。然後,他那前一刻還哭得傷心欲絕的老爹就牽著他上了寶雲山……
對,牽著他……用繩子。
“咳咳,季兄弟啊,你消消氣,年輕人嘛,年少輕狂點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準備了上等的水月釀,去喝一杯?”盛飛天拍了拍縣太爺的肩,打哈哈,心裡覺得實在是對不住他。
“水月釀?!”縣太爺眼睛在發光。
水月釀是寶雲山的特產,用寶雲山特有的泉水製成,製法極其複雜,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極品。
季玉英再次默默撇開頭……這就是他的老爹啊……他的老爹……
現在是怎樣?拿兒子換酒喝?
他到底是不是老爹親生的啊……
於是盛飛天和縣太爺勾肩搭背地去喝酒了。
當然,季玉英沒有真的被關進柴房,也沒被關進地牢,而是好端端地被送進了一個房間,放在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唔,真的要暫時停更了……大概八月上市~
某生背上鏟子繼續挖坑去……這個坑等上市三個月之後再回來填土……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