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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即使船內兩邊入口不大,但雨絲還是稍稍的落進他們所坐的地方,細絲般的雨無法將他們衣服弄溼,卻帶入了些雨水的氣味,氣氛無比安逸。

於雙心情頗好的看著外面的水天一色,卻礙於船伕在場無法跟尹翌涼大拉拉的對話,她只好用嘴型無聲的問尹翌涼道:「我現在可不可以變成貓?」

尹翌涼搖頭,莞爾,當人有這麼糟糕嗎?

「那你可不可以點船伕的聾穴讓他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麼?」

看到於雙再度用嘴型這樣無聲問,尹翌涼更無言了,他們的對話沒有這麼不見得人吧?

不禁無奈:「湖兒,妳有什麼話就說吧。」

沒想到於雙立刻歡樂道:「我想要側躺著看外面的風景,尹翌涼你過去一點。」

果真貓性不改,尹翌涼目光空洞的挪了一些位置給於雙躺下,看到這傢伙竟真的頭朝向他完全不害羞的悠哉側躺下,伸了一個懶腰眼睛半玻У南硎苡耆瘴⑽⒘狗纈氳鼻懊讕啊�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尹翌涼的話語混入雨聲中彷佛催眠曲的部份。

船身微微晃樣,她感覺到自己屬於貓咪那份哪裡都能睡得本能覺醒了,正要幸福的彎起嘴角沉沉睡去……尹翌涼那傢伙卻伸出鐵爪捉住了她的後頸子警告道:

「不能睡。」

她不解:「為什麼不能睡?」

「天要黑了,等等就要回去了,別睡。」

這根本就不是尹翌涼叫她別睡的真正理由,那傢伙八成是怕尷尬才叫她別睡的。

但她還是順從的睜大了眼,做出「好我不會睡」的誠懇表情。

濛濛雨幕,眼前美景彷佛不是真的。

連在近在眼前於她身邊暖暖呼吸著、風骨仙姿的尹翌涼都不像是真的。

於雙看著映著灰濛天空漣漪粼粼的水面與淅瀝雨景,恍惚著,開始分不清到底眼前不是真實、還是她自小生活的那大樓林立的喧囂不是真實?

兩個世界一樣不真實。

「冬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她喃喃念著兒時背誦的詩句,初次真正體會詩中的感受,她甚至不怕死的仰臉看向尹翌涼,把詩句給唸了下去,「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尹翌涼一滯。

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船中的小暖爐邊,衣著閒散,還真的剛好露出了一節白晰的「皓腕」。

這詩句頗有意境的可是怎麼就被她拿來當作調戲他的工具?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這樣隱晦的調戲,但被貓妖調戲還真的是第一次。

他有些百感交集的看著像貓般仰望他笑得狡猾的於雙,看她得逞般等待自己的窘迫反應,還真的被她給等到了。

於雙嘻笑著撐起上身來看他,「被調戲的感覺如何?尹少主?」

「感覺很複雜。」

尹翌涼不動聲色的悄悄把自己的手腕給藏回袖裡,消極的想擺脫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顧左右而言他道:「湖兒不僅識字還會作詩,是位風雅的……姑娘。」

兩人相對無言,於雙以為他會不小心說溜嘴被尹翌涼嚇出了一身冷汗。

尹翌涼卻只是徐徐一笑,又轉過頭去欣賞美景了。

然後,果然,隔天「穿雲閣少主尹翌涼被其義妹以詩句調戲」的傳言就全城沸沸洋洋了。

日後於雙散步經過在閒聊的小翠人等旁邊不經意聽聞了這個訊息,無比震驚三姑六婆們的資料整合能力,覺得自己小看了這時代的資訊傳遞速度。

天黑前他們靠了岸,雨已經停了,空氣中涼意變得刺人。

尹翌涼先上了岸,他轉過身來無畏船伕曖昧的目光,對於雙伸出了手。

那個時刻,尹翌涼身後是城中點點燈火和層層暗下的天色,天空低的嚇人,眼前這人的明眸與凜然風姿讓於雙楞了神。

更遑論那隻對她伸來的手充滿暖意與接納,是多麼讓她受寵若驚。

她還是緩緩伸出手去服住了他的。

兩人肌膚接觸的時間無比短暫,她卻感覺到了疼痛。

直覺得感覺到了疼痛,彷佛尹翌涼天生就是一隻碰了會扎人的刺蝟,這詭異而意義不名的認知彷佛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就根深蒂固了。

我到底是誰?你又是個怎麼樣的人?

返家路途兩邊樓房低矮而天空廣闊,厚重雲層彷佛都要壓下來了。

兩人沉默而緩慢的並肩歸返,靜謐的理所當然,卻是一個焦躁一個從容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