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這樣說呀。”
一陣老樣子的互鬥後他們又安靜了下來,邱望雙手環胸坐在她床邊,看起來依舊若有所思。
於雙看著他,輕聲回答了離提前的問題:“現在我最想留在你身邊哪裡也不想去。”
“但這樣讓我覺得很難受……”邱望喃喃道。
“什麼?”
他搖搖頭,“沒事。”
看邱望這模樣於雙越發的慌了:“是不是有什麼我要改進的地方,例如太煩了?”
“沒有,”邱望淡淡一嘆,開始將於雙背上的針一根根拔下,他道:“什麼也沒有。”
“你這樣要說不說的想把誰逼瘋呀!給我說!說!”
針拔光了,邱望將袍子蓋住於雙蒼白的背,又狠狠掐了她的臉。
“就跟妳說什麼也沒有了,想死嗎畜牲?”
於雙崩潰,“你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言語暴力,怎麼可以這樣樣樣樣!”
“我開心。”
邱望背過身去讓於雙雙穿衣服,準備等她穿好衣服就帶她去泡藥浴,於雙一邊穿衣服一邊覺得邱望有哪裡怪怪的。
“邱望,你怎麼把之前那一小撮很長的尾發給剪了?”
邱望沒回頭,頓了頓,才回答道:“因為我許了願。”
“許了什麼願?”於雙興趣來了,繞到邱望面前興沖沖的去拉他衣袖:“我還不知道留頭髮可以許願!”
“這是我很偏遠故鄉的風俗,妳不會知道的。”
發現邱望略過了許了什麼願的這個問題,於雙的笑僵在臉上。
“邱望,你是不是還有想殺的人?那個害死你哥哥的人?”
“那個人早就被我處理掉了,”邱望看起來非常無奈:“別每天都在想著要幫我殺人,於雙雙,妳之前不是個歌姬嗎?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做一行愛一行囉。”
於雙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勉強。
邱望眉眼清淡,幾乎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四兩撥千斤般的於雙雙,安靜了會。
“走吧,再不走備好的水溫都要沒了。”他將手掌放到於雙背後輕推催促,“誰讓妳廢話這麼多的?”
於雙滿足的笑了:“邱望你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呀,真好真好,而且剪了老鼠尾巴般的髮尾變得好利落好好看。”
看不順眼於雙那諂媚笑容般,邱望又快狠準的掐了於雙的臉頰。
“痛死了混蛋!你再捏我臉就跟你翻臉!有瘀痕的話看起來會很像被家暴,你願意嗎你?”於雙慘烈哀號著,邱望這新虐人方式還真夠狠!
“家暴是什麼?”
“就是親人之間互毆!”
邱望淡淡的笑了。
“說到親人,等等妳再唱一次那首親人給我聽吧,不知為什麼頗喜歡的。”
於雙呆呆撫著火辣辣痛著的臉頰,“你很少主動點歌的,今天心情特別好嗎?”
“妳管我。”
邱望留給於雙一個鄙夷的背影飄然離去。
別開啟/禮物的緞帶/最初充滿期待/最後都腐敗/別讓情歌反覆再愚弄
而愛並沒有教給我生存/只教我交易虛榮給天真/可是愛/讓我們變成陌生人
於雙雙第一次唱這首歌唱到一半,邱望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首歌,同時卻又抱持複雜心情。
綿密拉長的呢喃般樂句輕柔又纖細,一如當時演唱者垂眸的那個神情,日光中緩慢上騰的浮塵那般輕緩,也彷若在描述於雙雙這個人。
又好像在警告些什麼,關於那些快要顯現出來的東西。
不要吻我/只要抱著我/不要愛我/做我的親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鐘
做我最親密的親人/不是誰的情人/誰的某某某
讓我還敢做我的夢/做我夢中偉大的微笑的英雄 (叮噹──親人)
女孩般天真的言語,看被隊員促擁聽歌的於雙雙,邱望忽然覺得有些心顫。
他想起於雙雙老愛孃親孃親的叫他,是不是就是渴望這種形式的情感?不要吻我只要抱著我,不要愛我,做我的親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鐘。
讓她還敢做她的夢,做她夢中偉大微笑的英雄。
因為於雙雙心尖已經住了個人,她只需要親人,只需要一隻手給予溫暖,就算一天裡只有轉瞬片刻。
所以,他邱望,就是於雙雙所需要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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