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李明允說著拔下林蘭頭上的簪子。
周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少爺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明允,先幫林蘭看看傷勢要緊。”韓秋月瞥見明珠眼珠子亂轉,一副心虛惶恐的樣子,就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禁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整人也不挑時候。韓秋月怒其不爭,可這會兒李明允看起來比她更生氣,那神情就跟要吃人似的,全然沒有剛才溫文爾雅的樣子,只怕事情不能善了,便想著先把事緩一緩。
李明允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蹲下身子,摸了摸軟掂,隨即拿了簪子用力劃開外面的錦緞。
“嗤”的一聲,李明允拎起軟墊,裡面的石頭紛紛掉了出來。
眾人看傻了眼,這才明白二少爺為何會這麼生氣,原來是有人在整二少奶奶,眾人不由的又生出諸多懷疑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李明允重重的軟墊子扔在了地上,指著軟墊子,目光冰冷如刀:“母親,這事還請您給個解釋。”
韓秋月頓時尷尬萬分,明允這種態度分明就是在懷疑她。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這墊子裡怎麼會有石頭……”韓秋月做茫然狀,矢口否認。
李明允直視著她,目光帶刺,唇角勾起,那抹嘲諷的意味更加明顯,一字一頓道:“這正是兒子要問母親的。”
“明允,算了,我真沒事……”林蘭做賢惠狀苦勸李明允。
李明允冷笑一聲:“算了?”他如同一隻受了傷的野獸,驀然拔高了聲音,那話語裡透著極度的失望與憤怒:“算了?林蘭頭一天進門,規規矩矩的給長輩見禮,她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為難她,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接受?你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接受她,用這種方式來祝福你的兒子兒媳?咱們李家在京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爹在朝中更是賢明有加,沒想到居然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一個柔弱無害的女子,咱們李家的顏面何存?”
說罷,李明允憤怒的拉起林蘭的手,沉痛道:“靖伯候夫人那樣鄭重的把你交給我,讓我一定要護得你周全,沒想到,才進門就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是我不對,是我太高看某些人了,既然這個家不歡迎咱們,咱們離開便是,天下之大還愁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明允……事情還沒查清楚,你發什麼脾氣?”李敬賢急聲喝道,若是明允就此負氣離去,只怕不出一個時辰,京中就會盛傳他李敬賢如何如何口是心非,故意刁難兒媳,那他的名聲就算毀盡了。他再愚鈍也知道之前那些風言風語都是明允弄出來的,明允就是拿住了他的死穴,逼得他不得不妥協。
李明允回頭,悲慼道:“父親,這還用查嗎?這軟墊可不是我們帶來的,是這寧和堂裡精心準備的,父親,您可以不成全我們,但您不能這樣羞辱我們。”李明允將“精心“兒子咬的極重。
林蘭也忙勸道:“明允,不要這樣跟父親說話,父親肯定不知道這事,說不定……說不定這軟墊子是這裡用來懲戒犯錯的丫頭用的,下人們不小心,拿錯了……”
韓秋月聽著,心中一亮,忙道:“是啊是啊是下人們拿錯了。”
“拿錯了?剛才是哪個下人拿的?”李明允厲聲道。
一個丫鬟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結結巴巴的說:“二……二少爺,是,是奴婢……”
一看是珠珠,李明允新仇舊恨齊湧。
韓秋月率先責難:“你個死丫頭,平時做事就毛毛糙糙,教了你多少回,還改不了老毛病?也不瞧瞧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拿錯墊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明允眸光一斂,咄咄逼人道:“這墊子裡摻雜了這麼多石頭,一拎便知分量輕重,珠珠又不是傻子,連輕重都分不清楚,若非有人授意,她一個丫鬟,就算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拿錯一說被李明允輕而易舉的推翻。
珠珠嚇的噗通跪地,都怪她豬油蒙了心,表小姐給了她幾個賞銀,說是給二少奶奶來個下馬威,叫她吃個暗虧,二少奶奶肯定不敢言語的,誰知道,二少奶奶會跪出血來,她還特意選了些小一點的石子放進去的……這下好了,她鐵定要背黑鍋了,珠珠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韓秋月手心裡漸漸冒出汗來,今心知今日之事已難善了,李明允原本就恨他,如今被他拿了錯處,若是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豈會善罷甘休?可恨的是,她還不能追查,一查就會查到明珠身上,這個臭丫頭,將她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李敬賢也在懷疑韓秋月,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