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到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眉,上步欺身來到展昭的身前,動作利落地幫他脫下了剩下的衣服。
將展昭的衣服扔到一邊,白玉堂仔細端詳了一下展昭肩膀上剛剛被公孫策重新包紮的傷口,關切地問道:“傷口還疼嗎?”
展昭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早就沒事了,就是公孫大哥小題大做。”
白玉堂看著展昭的笑容,心裡一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攬過展昭的肩膀,笑道:“既然沒事了,就快睡吧,明天開始我們要忙了。”
展昭微微一怔,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白玉堂推倒在床上。展昭迷迷糊糊地被白玉堂推到床鋪裡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白玉堂已經躺在另外半邊床上打起了瞌睡。
展昭張了張嘴,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小白,你就這麼睡了?”
白玉堂揮了揮手,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展昭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尋思著小白可能是累慘了,因此今天就犯懶不洗澡直接睡覺了。想了想這也沒什麼,展昭也就沒介意,直接閉上了眼睛。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從身邊傳來,白玉堂知道展昭已經睡著了。於是,他再次睜開了眼睛。
第13章 。拖延(8)
藉著微弱的月光;白玉堂側過身子,視線複雜地掃過展昭的眉眼臉頰,久久沒有移開。在他的心中,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今天真是一個於總不同的日子。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五爺,在今天第一次由衷地感到了徹骨的恐懼。他第一次發現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與此同時,他又差一點失去了展昭。
失去;為何要用失去這兩個字呢?自白玉堂記事以來,他一直都擁有很多東西。他有富可敵國的家世;有手足情深的兄長;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有多姿多彩的江湖。他似乎從來沒有嘗過失去的滋味。
雙親去世的時候他年紀尚小;那種生離死別的滋味幾乎沒有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任何痕跡。而今天午後的那場對決;展昭受傷的瞬間,胸口處那種彷彿被利劍刺穿一樣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那記憶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即使是現在想起來,還痛得幾乎窒息。微弱的月光照在展昭的臉上,讓那白皙的面板上染上了蒼白的色彩。白玉堂的手指碰到了展昭的臉,細膩的觸感讓白玉堂的心頭微微一顫。
熟睡的展昭受到了打擾,閉著眼睛皺了皺眉,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白玉堂急忙縮手,好像做錯了什麼大事一眼,逃命似的翻了個身,不敢再面對展昭。等了片刻,並沒有聽見動靜,顯然,展昭沒醒。白玉堂鬆了口氣,壓抑著咚咚地心跳,逼著自己趕快閉上眼睛。
真是邪性,到底是怎麼了?白玉堂煩躁地皺了皺眉。他知道他跟展昭之間似乎發生了些什麼,準確地說,是展昭這個傢伙似乎對他產生了過多的影響,這種影響有些失控的趨勢,讓白玉堂趕到恐慌。夜闌人靜,微閉著眼睛半晌,卻根本睡不著。白玉堂可以聽見身後展昭輕輕的呼吸聲,好像一隻羽毛濃密的鳥兒翅膀,在他的心間忽閃著,弄得他心裡癢癢的。
白玉堂輾轉難眠,呼吸散亂,俊俏的臉上神情陰鬱,渾身不對勁。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眯著眼睛端詳了展昭很久,最後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夜,好幾個萬通鏢局的鏢師在起夜的時候見了鬼,一個個武藝高強身懷絕技的大老爺們,嚇得差點尿到褲子裡。嚇個半死之後,他們憑著身為爺們兒的驕傲又定睛看了一眼,才發現那並不是鬼,而是一貫穿著一身白的那位白少俠。
哎呦我的天,這位小爺這是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在花園子裡亂晃悠,難道是在曬月亮?
曬月亮的白少俠在成功地嚇得第三位鏢師哇哇大叫之後,終於感受到了眾人的怨念,不好意思地爬回了展昭的房間。不過他再也不敢往那小子身邊躺了,因為一躺下就胡思亂想,怎麼想還都想不通。眼看著一夜徹夜無眠,睜著眼睛直到天亮,白玉堂直接去找了余天曜,讓余天曜給他單獨再安排一個房間。
雖然余天曜對白玉堂這個要求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片刻之後便想通了。本來白玉堂一來的時候他發現了,這孩子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可是當時白玉堂說他要跟展昭住一個房間,余天曜看展昭也沒反對,也就沒當回事地答應了。看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兩個人小朋友的黏糊勁兒終於過去了,這小子怕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現在覺得跟別人一起住不方便了,於是終於受不了了?余天曜覺得自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