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端起酒杯,含笑看著展昭,“有機會的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展昭也笑了,想起了那個幾次三番給他們帶來麻煩的黑衣人,便忍不住握了握放在桌邊的湛盧劍。
展昭一握劍,白玉堂也下意識地往那劍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白玉堂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皺著眉盯著那劍看了好一陣子,看的展昭都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問道:“小白,你看什麼呢?”
白玉堂終於將視線從那把劍上移開,嘴角輕輕抖動了一下,又看向了展昭。白玉堂的心潮此時不住地起伏,一顆心又是酸,又是苦,又是痛。他當然認得那把劍,因為他從小就認識丁家的雙俠和他們的小妹丁月華。
丁家寵愛女兒,家傳的湛盧劍都是傳給女兒。丁月華的劍,此時握在展昭的手裡,那展昭的劍呢?莫非已經給了丁月華?
白玉堂眉頭緊鎖,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丁家兄弟了,竟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認識了展昭?而丁月華的貼身之物現在出現在展昭的手裡,這兩個人莫非已經有了什麼親密的關係?
“你怎麼了?”展昭不解地看著白玉堂發呆,忍不住催問道。
白玉堂定睛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那把劍,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把劍,是湛盧,丁月華的佩劍?”
展昭沒想到白玉堂會突然提起丁月華,忍不住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又是一熱,答道:“是,這的確是丁小姐的佩劍。”
白玉堂見展昭臉色微紅,只當他想起丁月華來才如此靦腆羞澀,心中便是一痛,但仍然堅持著問道:“那你的劍呢?也在丁月華那裡?”
展昭一愣,隨即笑了笑,答道:“不,我的巨闕現在確實留在丁家,不過是在丁家雙俠的手裡,並不是丁小姐——”
定親當然要父母兄長做主,定禮不放在小姐手中也是正常的。白玉堂從展昭的口中聽到了答覆,也算是印證了心中所想,忍不住又是難過又是氣憤。他看著展昭臉上的微笑,只覺得又是好看,又是礙眼。
白玉堂忍無可忍,猛然起身,轉頭就往酒館門外走。展昭一驚,他便是怎麼也想不到白玉堂竟然就這樣拂袖而去,急忙追了出去。
“白玉堂!你去哪裡?”
“去給展大人準備定親賀禮!”
丟下了這句話,白玉堂便消失在巷子的盡頭,展昭再想追,對方早已不知去向了。
第1章 。鬧東京(9)
展昭沒想到;白玉堂出現的如此突然;走的卻更加突然。他眼看著白玉堂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裡,腦海中還在回想著方才他臨走時丟下的那句話:我去準備展大人的定親賀禮!
定親賀禮?是什麼賀禮;又是什麼定親?展大人,也就是我;我定親了?展昭驚訝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湛盧;這才明白,原來是白玉堂誤會了。他以為自己跟丁月華換了佩劍;是因為跟她定親了。
展昭心中暗驚;這誤會可大了。當初換劍完全是逼不得已,陰錯陽差。要從這交換佩劍上想到定親,就更加是無稽之談了。想到這裡;展昭便忍不住再次後悔起來,這半年來實在太忙,要是早點抽空再去茉花村一次,把事情處理好,就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了。
後悔之餘,展昭的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雖然是自己做事不太妥當才讓白玉堂誤會了,但是即便如此,白玉堂方才的反應似乎也有點說不通。就算他真的跟丁月華定親了,白玉堂作為朋友,不為自己高興也就罷了,怎會如此生氣呢?臨走時那句話的語氣明顯不是真心,反倒有些放狠話挑釁的味道。
我與丁小姐定親,讓他不高興?為何不高興,莫非——展昭的心中突然一震,驀然想到,莫非白玉堂傾慕丁小姐,因此才會為了自己與丁小姐訂婚的事情感到不喜,進而做出了方才的舉動?
有了這個想法,再回想起方才白玉堂說的話,做的事,展昭竟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再想那丁家的茉花村與陷空島盧家莊只有一水之隔,兩家早有來往,說不定白玉堂與丁家三小姐還是幼年的相識。如果他們早就互有情愫,自己夾在其中,成了什麼人了?想到這裡,展昭的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抹酸澀的情緒。他想著,還好他並沒有真的與丁三小姐訂婚,也不會因為自己拆散人家一對有情人。這本是好事,誤會解開,也就沒事了。可是,明明是好事,心中為何要如此難過呢?
展昭望了望白玉堂離去的方向,再看看手邊的酒杯,心中凝結著惆悵,竟然成了一種淡淡的痛苦。想想方才,把酒言歡的場景彷彿還沒有散去,轉眼間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