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小廝。
展昭看著白玉堂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心中略微有些明白了。也許他跟那個黑臉的傢伙也是化裝改扮前來,至於他們的目的為何就不清楚了。
展昭在心中揣測白玉堂,白玉堂也正在做著同一件事。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展昭的雙手,心中暗自慨嘆。少林正宗大日如來掌,這個小子,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深厚的內功。剛才那一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必定要受內傷。怪不得這小子敢一個人帶著姐姐上路,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可是,即便是英雄蓋世,也怕小人算計。難道他就不怕那些臭和尚在他的酒菜中下毒?
白玉堂本來只是想要好心提醒一下這姐弟二人,現在他對展昭起了惺惺相惜之情,更不希望這樣的好小子死在小人之手。
於是,他打定了主意,決定湊過去直接跟他直說算了。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以他們兩個人的功夫,就算是聯手掃了這金龍寺也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白玉堂看著展昭的眼神就是一變。
展昭雖然不知道白玉堂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看白玉堂要張嘴說話,他不知怎地就猜到了對方八成的想法。
不好,這小子要是直接說穿了,公孫大哥的計劃不就都泡湯了?
想到這裡,展昭沒等白玉堂開口,就直接走了過來,並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因為心中對展昭起了欣賞之意,又打算跟對方並肩作戰,白玉堂根本就沒有任何提防,冷不防就被對方將食盒搶了回去。
展昭拿過食盒,故意裝作不屑地瞥了白玉堂一眼,語氣刻薄地搶白道,“看到好吃的就想吃,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你一個小廝,配享用這種上等的齋菜嗎?小鬼頭,還是回去跟你的那個黑臉主人一起肯蘿蔔白菜去吧!”
“你!”白玉堂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而且還是被人家當面羞辱。他瞪著展昭,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被展昭給氣沒了。他氣得手指直抖,指著展昭語無倫次地叫道,“展,展昭,你,你竟然敢說我——”
“我說錯了嗎?”展昭忍著愧疚,繼續伶牙俐齒地對白玉堂發動第二波攻擊,“小姐身子丫鬟命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了,趕快滾吧,要是你再敢回來,小心我一劍宰了你!”
說著,展昭便不再理會已經氣到斷電的白玉堂,而是回過頭微笑著對那個已經驚得徹底呆住的胖和尚道,“師傅,多謝你送飯來給我們姐弟。”
“展昭,你別走!”看到展昭要走,白玉堂立刻從斷電的狀態清醒過來,上前就要抓住展昭。
展昭一咬牙,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往後一撤身就躲開了白玉堂的爪子。他把心一橫,用手點著白玉堂的鼻子,發揮了自己可以做到的嘲諷最高水平,連珠炮似的說道,“看你兩腮無肉,眼帶桃花,走路腳不沾地,一個大男人長了一張女人臉,天生一副沒福氣的樣子。雞毛撣子成了精,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鳥。兩分錢一碗兔子血,貴賤不是玩意兒。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想好吃好喝自己賺去,跑到別人家門口搶吃搶喝算什麼本事!沒有那個身份就別上趕著要那份好處,省的被人笑話還是小事,萬一傷了本來就沒多少的福氣,下輩子投胎轉世還是一個窮鬼!”
說著,展昭便慢條斯理地迴轉房間,嘩啦一聲,將門鎖上了。
展昭一關好門,都來不及放下手中的食盒,整個身體往後一仰就結結實實地靠在了大門上。忍不住撫胸喘息,一邊喘一邊紅著臉看著公孫策,小聲道,“我這輩子都沒有說過這麼多刻薄話,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公孫策已經摘了圍帽,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展昭。等到展昭喘勻了,他才抬起手指了指展昭,小聲道,“你呀,跟著靜兒在一起,竟然學的這樣一張利嘴。”
展昭苦著臉看著公孫策,可憐兮兮地道,“公孫大哥,我這樣罵人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覺得那小哥不是壞人,他可能是要好意提醒我們。”
聽了展昭的話,公孫策思索片刻,剛要開口,卻突然那聽見外面一聲巨響。展昭一怔,急忙開啟窗戶檢視。
窗外已經是月上梢頭,只見漆黑的夜色中,一抹身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飄然而去。在剛才白玉堂站立的地方,客房無辜的牆面上,赫然印著一個清晰的拳頭印。
看著那個拳印,展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覺得全身都痛。
那牆如果有知覺的話,一定會哭的。
大俠,就算你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手撒氣呀。
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