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白玉堂一皺眉;心中略有忐忑。不是小姐送的,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還能如何?
展昭無奈地道:“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不過你所擔憂的那件事我卻可以很簡單說明白。我與丁小姐並沒有定親,你不必擔心,也別為這個再胡鬧了好不好?”
沒有定親?沒有定親!白玉堂根本沒有聽見展昭後來又說了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沒有定親”這四個字。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讓白玉堂乍驚乍喜,一張俊臉笑開了花,連雙眸之中也浮現出難以掩飾的神采來。
看著白玉堂突然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樣子,展昭的心中卻非常不是滋味。看著他為了丁小姐沒有定親就如此開心,又想起當初在開封府,盧大哥說的白玉堂與丁小姐是青梅竹馬,兩家的哥哥都有過讓他們結親的念頭,不知怎的,展昭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這樣的低落,讓展昭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自問,莫非自己真的也對丁小姐動了情,現在看到她跟別人兩情相悅便難過了?但回想起當日在茉花村二人比劍的時候,雖然自己也讚歎過小姐英姿颯爽,美貌無雙,卻並沒有動心的感覺啊。甚至在丁家大哥提出想要讓他與丁小姐定親的時候,他還以母親為由推辭了。
當時的心境那樣坦然,但是如今看到白玉堂如此高興,為何心中卻會如此酸溜溜的呢?這感覺莫非就是吃醋?難道是當初一見便已經對那姑娘動了心,自己卻沒有察覺到。如今有了別的男人來搶,才後知後覺嗎?
展昭看著白玉堂興高采烈,恨不得要手舞足蹈的模樣,看不得他那樣得意,便忍不住酸溜溜地道:“你就算是為了我與丁小姐的事誤會生氣,也該跟我直說,何必鬧下這一出鬧劇?再說你們陷空島與茉花村只有一水之隔,你若真心喜歡丁小姐,何不早去求娶?現在為了這爭風吃醋的兒女私情,險些壞了你我之間的情誼,豈非得不償失?”
說到此處,想起這一路上的忐忑與擔憂,又想起這半日來受的委屈,展昭的心中愈發憋悶,臉上也帶出了鬱郁之色。
白玉堂聽展昭這話不對,也不由得心中一動,便問道:“你剛才說,我喜歡丁月華。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展昭聽他這樣問,只道是被自己猜中了,更加難過,便賭氣道:“誰說的又有什麼要緊?你既然跟人家妹妹兩情相悅,還是趕快去跟丁家兄弟說明,讓他們不要亂點鴛鴦譜,趕緊把我的巨闕換回來才是正經。免得白五爺誤會,再惹出天大的亂子來。”
白玉堂此時心中的高興勁兒已經緩過來了,聽得展昭話中有話,便拖了把椅子坐在展昭的床邊,笑問道:“展小貓,既然你們沒有定親,這湛盧劍怎麼跑到你身上的。來來,給我好好說說,丁家那哥倆怎麼亂點鴛鴦譜了?”
聽白玉堂如此問,展昭忍不住臉上一紅,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不悅地道:“你現在想起來問了,當初在東京的時候做什麼去了?一聲不吭就跑,還偷了我的劍穗,弄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一樣。白玉堂,你當初是什麼意思,莫非如果我跟丁小姐定了親,你就要跟我絕交嗎?”
現在白五爺心情舒暢,展昭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會介意。再說現在想來當初的確是他一時誤會就魯莽行事,展昭罵他也沒罵錯。此時回想起在展昭房間裡發現那根劍穗的心情,只覺得恍如隔世,真是百轉千回,感慨萬千。
現在想來,那根劍穗被展昭儲存的那樣好,可見他非常看重白玉堂這個朋友。儘管這種看重並不是白玉堂期待的那樣,但白玉堂還是欣喜非常。他含笑看著展昭,說道:“當初是我魯莽,我跟你賠禮道歉還不成嗎?你現在快些跟我說,這丁家兄弟亂點鴛鴦譜是什麼意思,快說快說!”
展昭聽白玉堂追問,心中微酸,卻還是一五一十地將當初的事講了出來。原來,大概在半年多以前,展昭來南方辦差,因為一樁案子結識了丁氏雙俠中的老二丁兆慧。二人一見如故,丁兆慧便邀約展昭到茉花村一敘。因為順路,展昭也想見一見丁大俠,便答應了。
來到茉花村以後,展昭拜見了丁家大哥和丁老夫人,本來想要當日就走。然而不知為何,丁兆慧去後院走了一圈回來以後,就說妹妹月華久仰展昭俠名,非要與展大俠切磋武藝。
展昭說到這裡,白玉堂眉頭一皺,撇了撇嘴,冷冷地道:“你一說我就知道了,這事一定是丁兆慧那個傢伙攛掇的。”
展昭一怔,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何以見得?”
白玉堂笑道:“丁月華那丫頭我瞭解,雖然脾氣不好,喜歡爭強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