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耀眼。
我慶幸自己出了絲綢貨棧,隨後又離開了一家珠寶店。他給我買的東西越多,我的臉頰也因為惱恨和墮落感而更加燒灼得厲害了。我再次進了馬車,往後一靠坐了下來,心裡熱辣辣,身子疲憊不堪。這時我想起來了,隨著光明和暗淡的歲月的流逝,我已完全忘卻了我叔叔約翰.愛寫給裡德太太的信,忘了他要收養我讓我成為他遺產繼承人的打算。“如果我有那麼一點兒獨立財產的話。”我想,“說實在我會心安理得的。我絕不能忍受羅切斯特先生把我打扮成像玩偶一樣,或者像第二個達那厄那樣坐著,每天讓金雨灑遍全身。我一到家就要寫信到馬德里,告訴我叔叔約翰,我要結婚了及跟誰結婚。如果我能期望有一天給羅切斯特先生帶來一筆新增的財產,那我可以更好地忍受現在由他養起來了。”這麼一想,心裡便感到有些寬慰(這個想法那天沒有實現),我再次大膽地與我主人兼戀人的目光相遇。儘管我避開他的面容和目光,他的目光卻執拗地搜尋著我的。他微微一笑。我想他的微笑是一個蘇丹在欣喜和多情的時刻,賜予他剛給了金銀財寶的奴隸的。他的手一直在找尋我的手,我使勁握了它一下,把那隻被滿腔激情壓紅了的手甩了回去。
“你不必擺出那付面孔來,”我說。“要是你這樣,我就始終什麼也不穿,光穿我那身羅沃德學校的舊外套。結婚的時候我穿那套淡紫方格布衣服——你自己儘可以用珠灰色絲綢做一件睡袍,用黑色的緞子做無數件背心。”
他哧地笑了起來,一面搓著手。“呵,看她那樣子,聽她說話真有趣!”他大聲叫了起來。“她不是不可多得的嗎?她不是很潑辣的嗎?我可不願用這個英國小姑娘去換取土耳其王后宮的全部嬪妃,即便她們有羚羊般眼睛,女神一般的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