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無心的。”店小二滿臉歉意的說道。
“你無心,但是有病。”陸小鳳卻笑道。“扮店小二的毛病。”
“……”店小二還想再狡辯什麼,可是和陸小鳳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一個金蟬脫殼躥了出去。
陸小鳳也笑著跟上去,追出門口就見那店小二突然躍起,他從一邊抓起一批紅布便拋了出去。將被紅布裹住的人的拽回來,困在自己的懷中。
“還抓不到你這猴精。”看著僅有頭和一隻胳膊還露在外面的人,陸小鳳笑道。
“你這混蛋回來是想做什麼。”掙扎起來,卻被牢牢困住。
“當然是找你這個猴精要債。”
“我跟你能有什麼債?”
“冤債,你害我平白無故的被冤枉,難道不該給我些賠償。”陸小鳳笑道。
“誰冤枉你了?”
“你給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弄丟。”陸小鳳在司空摘星耳邊輕聲的說道,並伸出自己的手掌舉在他面前。“一直都在我這裡。”
“那就還我。”司空淡淡的說著,抬起可以活動的手,將手伸向舉在眼前那實則空無一物的手掌。陸小鳳的手心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被香燭燙出來的焦傷。
就在指尖要觸碰到的那一瞬間,陸小鳳突然合攏五指,握住那微微顫抖冰冷的手。他不想還。
“你這陸小雞是想害我魂飛魄散嗎?”司空摘星苦笑。
“你這猴精也有害怕不敢賭的時候?”陸小鳳反問。
“……”也同樣將緊緊的握住那溫暖的手。“我怕你不敢。”
“怎麼不敢,哪怕只剩下一天我也要賭。”
三個月後黃石鎮大眼客棧
客棧的老闆娘將老夫婦領入客房。
“老頭子,來給我揉揉肩。”老太婆剛在床邊坐下,便差遣起自家老闆為自己垂肩。
“好好。”老頭子帶著無奈但也寵溺的笑容,走到老太婆身後伸出兩隻手搭上肩膀。
“對對就是哪裡用力點。”老太婆頗為享受的道。
見到這兩位老人如此其樂融融,老闆娘也忍不住輕笑起來悄悄地退出去,並關上門。
當門關上,腳步聲漸遠之後。房中原本的溫馨的氣氛馬上蕩然無存。
“……”老頭子原本的笑容收起,原本揉捏肩膀的手,掐上脖頸。
“痛痛……”老太婆哀嚎起來,而從嘴中發出的卻分明是男子的聲音。將那雙冷冰冰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撥下來。“咳咳,你這猴精要殺人啊。”
“老子掐不斷你小子的雞脖子。”老頭子原本蒼老的聲音一下子變的空靈清澈。
這對老夫妻當然不只是真的老夫老妻,而是司空摘星和陸小鳳假扮的。
“咳咳……”陸小鳳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咳嗽起來,揉著自己的心口。
“少裝死了。”
“這次真沒裝,我差點就被毒死在沙漠裡了。”陸小鳳平復了呼吸之後,哭訴道。
“……”司空摘星聞言便扣住陸小鳳的手腕,脈息確實有些虛弱但也算平穩。再抬眼看到那‘我沒說謊’的眼神,將手甩開。走到一邊去給自己倒杯茶。
“都兩個月了,不會還在生氣吧。”陸小鳳微微探身看著不理會自己的人。
“你小子還敢說,騙我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明明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說的是真話,怎麼成了我騙你了。”陸小鳳苦笑著為自己喊冤。
“……”明知道陸小鳳說的不錯,可是一想到兩個月前那段時光,本以為自己大限將至心中舍不下。各種醜態都被看去,心裡怎麼都覺得憋屈。
“你去哪裡?”看到司空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不是懷疑這家客棧的老闆娘和老闆有問題。”司空摘星沒好氣的說道,一個閃身便消失。
陸小鳳笑著在床上躺下來,從衣服中伸出自己未被易容的手,看著手掌上那塊永遠也不會消失的燙傷。若果你伸出一隻手去觸控,會發現那塊燙傷下面有什麼東西,硬硬的就那麼鑲嵌在骨頭之中。
如果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你不想丟掉要怎麼辦?當然是牢牢攥在手心之中,死也不會放手。
陸小鳳就是這樣,其實那樣東西從始至終都在他的身上,哪怕經歷了數個輪迴也依舊在他的手中。
“如果跟你直說,你肯定又會罵我是個白痴蠢豬了。”
——你給我的那粒,早已腐朽入骨成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