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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了,“哇哇”亂叫著從睡夢中驚醒,連衣服也忘了穿,光著身子就往外衝。李衛國冒著槍林彈雨沉著指揮,搶佔制高點,構築火力線,打得敵人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衝鋒號響了起來,全營官兵沿著開闊地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包圍了整個村子。

盤踞在村子裡的敵人利用各種房屋和掩體做垂死掙扎,想從一排這裡開啟逃跑的缺口,密集的子彈一齊向一排橫掃過來,“噠噠……”的機槍聲、衝鋒槍聲不絕於耳。

躲在樹後面的一個敵人急紅了眼,端著輕機槍猛掃,打得李衛國連頭都抬不起來。李衛國從後面兜了過去,一個長點射把敵人打成了馬蜂窩,與此同時,他也被敵人的一顆子彈擊中,左胳膊鮮血直流。正在這時,又有四個敵人從茅草屋裡跑了出來,顧頭不顧腚地亂打一氣,李衛國怒不可遏,大吼一聲,用沒有負傷的右手單臂舉槍射擊,彈無虛發,很快將這四個敵人打倒在地。

在短兵相接的混戰中,敵人甩出的一枚手榴彈滾到了李衛國的身後,李衛國卻在震耳的槍聲中渾然不覺,站在牆角繼續向敵人射擊,根本不知道身後的危險,手榴彈“哧哧”地冒著白煙,眼看著就要爆炸了。

就在這生死瞬間,一個人像颳風,像閃電,衝過來大喊一聲:“臥倒!”張開雙臂把李衛國撲倒在地。

“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爆炸了,大大小小的彈片像天女散花般射向了四面八方,衝擊波震得李衛國的耳朵“嗡嗡”直響。

李衛國躍起身,搬起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這是一個血人,臉上、手上、背上、腿上到處是血,這血黏黏的、腥腥的、紅紅的,李衛國的眼睛都看模糊了,他用袖子把血人臉上的血跡擦了擦,仔細一看,頓時驚呆了。

肖二柱?!

李衛國生命危在旦夕之時,肖二柱用血肉之軀替他擋住了死神。

肖二柱躺在李衛國懷裡,疼得臉色煞白,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微弱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行了,求你一件事,能答應不?”

李衛國的眼角湧出了淚水,哽咽著說:“你說啥我都答應你!”

“我知道你恨我爸,瞧不起我,也看不上我姐。我姐配不上你,可我聽說她的病能治好,就是不知道在哪能治好,你要是能活著回去,我求你想辦法把她的病給治好,我死了也就閉眼了。”

第三章 傳奇身世(18)

“二柱,我答應你,我一定把綵鳳的病治好,你要挺住,你不會死的。衛生員,衛生員在哪?!”

肖二柱的嘴角向上翹了翹,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李衛國只看到肖二柱的嘴唇在顫動,再也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了……

李衛國沉浸在徹骨的悲痛中,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事也想不起來,他像個旁觀者,麻木地看著這一切,靈魂好像飄向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有人搖他、喊他、他的眼睛還是呆呆地瞪著,一眨不眨。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在爆炸聲中醒過神來,報仇的念頭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他憤怒到了極點,惡狠狠地吼道:“狠狠地打,為肖二柱報仇!”

說完,他第一個衝出了掩體,戰士們也奮不顧身地隨李衛國殺向敵群,經過激戰全殲了班固之敵。

半年後,中尉連長李衛國回到了闊別兩年的家鄉。他在西南前線作戰中為家鄉父老爭得榮譽,這次是應家鄉政府邀請回來作報告的。縣委書記親自到車站迎接,還把他的父親、二弟、三弟接到縣委招待所來團聚。

兒子衣錦還鄉,李老蔫臉上有光,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隻字不提當年不讓李衛國當兵的事,誰要是當眾揭他的短,他就跟誰急。

當他單獨面對李衛國時,李老蔫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撫摸著李衛國的臉說:“當初爸不該下那麼重的手,你恨爸不?”

李衛國在戰場上九死一生,見到親人心情很激動,他笑了笑說:“啥恨不恨的,我這不挺好的嗎!”

李老蔫擦了擦眼睛,點點頭說:“兒呀!你可給爸露大臉了,爸現在走到哪,鄉親們都高看一眼,說這就是英雄李衛國的爹,我這輩子算是沒白活,村裡的人都誇你呢!”

二弟寶貴站在地上不住地打量著房間,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羨慕地說:“哥,這屋子可真漂亮,比咱家強多了。”

三弟常貴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摩挲著李衛國胸前的軍功章,臉上寫滿了好奇。

李衛國問李老蔫:“爸,我問你個事,肖大爺現在咋樣了?”

“哪個肖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