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躍,腳尖只在林梢輕點,人便煙似的輕靈掠過。
雖然不能飛行,跟秋月琴一樣踏林梢飛縱,對神機營的侍衛及龍天臨哥倆他們來講不是難事,他們緊隨其後進了洞府,卻很快就被甩開,只能遠遠的看著林海之上風馳電掣的那道曼妙倩影。
假如蕭湄在此,一定又要哀嚎:“姐才是穿越人士啊!憑什麼這丫頭才得了花影門的秘技沒兩天,修為就一日千里,速度達到姐要膜拜的程度!嗚嗚,她的修煉功法還是姐找出來給她的呢!”
其實,秋月琴的修為一日千里,歸根到底是由於她的特珠體質跟功法相得益彰,缺哪一樣都沒這效果,別人就算煉了那功法也沒這效果。並且,在體內先天玄陰之氣轉化完畢,她的修煉速度也會減緩。
神機營的那幫發情的牛犢子不知道秋月琴之前的狀況,還怪黎青瑞不夠哥們兒不把實情相告,特別是龍天鐸把秋月琴的態度歸結於她瞧不起自己的資質,覺得黎青瑞有意要看自己笑話,還真是冤得黎青瑞無處申訴。雖然兩位殿下同行,但這兩位主兒誰都不會服誰的指揮,默許了龍天鐸以龍存耀親孫子的身份暫攝臨時領隊。佳人遠去,龍天鐸也沒有急於拉近距離,這觀點不僅龍天臨贊同,就是龍天烈也贊同,因為他倆都想看看這個被黎天彥重視的丫頭有什麼底牌。
黎青瑞也冷靜下來,揣測爹帶上這丫頭肯定是有什麼特珠理由,可是他卻幫不上忙,甚至為了避嫌還不敢隨意表態,只是擔憂的望著前面那道嬌小的身影。
飛行之中的秋月琴,攸忽間如歸鳥投林,沉入密林之內。龍天鐸他們追過去,她卻突然像撞上什麼似的倒飛而回,狠狠的砸落在下方的腐葉上,才響起一聲慘叫。
叫聲“不好”,龍天鐸猛的躥出去。但還有三道身影比他更快。
那三人是兩位殿下跟黎青瑞這位舅舅,理所當然的,是由黎青瑞抱起了秋月琴。她的額頭裂了道口子,細密的血珠匯成殷紅血線,在她嬌美如花的臉龐劃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配著揚起的嘴角弧度,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感。
“琴兒,你受傷了?”黎青瑞此時的關切倒不是假的,透著些溫暖。
恍惚間,秋月琴看到的是師父的臉孔,不由得驚喜喊一聲:“師父!”喊完又察覺不對,悲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她忍著,拼命忍著,以至於閃亮的貝齒咬破了唇。
“想你師父就哭吧,不要壓抑。”趕上來的龍天鐸不由分說拽過秋月琴,恢復了一貫的油腔滑調,“不介意的話,天鐸哥哥的肩膀借你靠,哭出來就好了。”瞬間冷靜下來的秋月琴,淡淡的掃了龍天鐸一眼,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就在龍天鐸以為不會被答理時,她說:“強者是不可以哭的。”她的輕言慢語依舊悅耳動聽,嬌美的臉龐上淺笑依舊,忽然的就讓龍天鐸明白:她在強迫自己長大,讓自己成熟。這個倔強的姑娘,到底經歷過什麼,寧可付出強迫自己長大,也不肯乞憐,?龍天鐸一時想得入神,沒發現林梢上方出現兩條龍影,它們落身在地時,便化成兩個赤發少年。
察覺到赤發少年無聲無息的接近,龍天臨跟龍天烈哥倆的護衛不由而同的橫身擋在他們前面,神機營的侍衛們也迅速站了隊形,只有秋月琴獨自一處站著。
強迫自己成熟的秋月琴,挺直的脊樑更形筆直,高高抬起的尖削下巴,助長了她冷傲的氣焰。她眼神不帶絲毫波動的注視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赤發少年,並不急著發問,就那麼淡漠的看著,宛若冰雕。有一種無形的冷氣壓,令兩個赤發少年都有些不自在,可能他們從來沒有過跟人類打交道的經驗,撓了撓頭,左邊的赤發少年說:“你們又來幹什麼?”跟黎天彥有著同樣擔心的秋月琴,也不多說,清冷的說:“讓路,或者死!”她也看到過黑鱗衛整理的資料,跟實地所見差異甚大,猜是發生了什麼異變,打算把場面攪亂之後,就拉上黎青瑞退走。
玄天洞府確實發生了異變,因為上次黎天彥派出的人帶來了火龍爪,得到一部分實體的火龍,就可以施展秘技塑形,並且催生了存在洞府內的火龍蛋,讓它的三個孩子出世,也就是這兩個赤發少年。
火龍的血性,使得兩名赤發少年面上皆因秋月琴的話罩上一層鬱惱之色,但他們沒來得及發話,另一條小火龍流星般射來,剛化形落地,便驚惶叫道:“大哥,二哥,爹在外面快被打死了!”
龍天臨跟龍天烈同聲暴喝:“拿下三條小龍!”而三名赤發少年也是同聲斥道:“人類,你們真的很狂妄!”全都像是預先排練過似的,一字都不差,聽得一幫神機營侍衛臉色那叫個詫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