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無端的蕩人心魄。
“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呵呵,誰信?別逗了。”如貓兒般眯了眯水洗過般鑽石般清澈的眸子,蕭湄忽然沒心沒肺的瘋笑起來。
清脆悅耳的笑語在他聽來,類似於搪塞,“你覺得本殿下特地跑來跟你開玩笑?”龍天臨的心情無比低落,後退兩步,隔遠些距離,看向她的目光浮浮沉沉,陰晦不定。
嗯,這異世可不是法制社會,眼前這人模狗樣的雜碎殺人不用考慮償命的,她不怕死,卻不想白白送死。識時務者為俊傑,姐忍了!唇畔牽著笑,眉眼兒彎彎,蕭湄很努力才扮出一臉溫柔無害的表情,快活的大笑:“咳咳,殿下很風趣,這玩笑實在太有趣了!”
“很好笑麼?”清寒的聲線迸射,龍天臨身上殺氣凜然,白衣勝雪的他在蕭湄看來就是一柄雪亮的寶劍,劍光閃爍,刺得她的眼發疼。
黎青琰瞳孔一凜,正要有所行動,掌心裡被蕭湄指甲戳了一下,又冷靜下來,只淡然望著龍天臨,暗中發誓,總有一天要將他踩在腳底下。
笑聲嘎然而止,除卻一開始被氣勢震懾了幾秒,旋即,蕭湄的大腦就飛速運作,思索該如何擺脫這個困局。以龍天臨的身份與心性,斷不可能在被自己拒絕之後,放過自己與黎青琰,甚至黎家也要跟著倒黴。
有兩全之策嗎?唔,弱肉強食的規則註定了這個世界不同情弱者,那麼,要在豹吻下逃生,就絕不能示之以弱,哪怕只是假象。極力思索的同時,蕭湄眼中笑意漸深,並非嘲弄或者欲擒故縱,而是冰冷的,寒冽如同雪山頂上終年不凋的冰層的反光。
沒來由得感到一陣心悸,但浸透骨子裡的高傲又不容他退縮,氣勢不降反升,龍天臨顯得更加的咄咄逼人。
“儘管我暫時不明白尊貴的九殿下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來試探,我也不管九殿下到底是想試探什麼,或者是受了誰的蠱惑,也絲毫不奇怪,畢竟在如今這年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黎家內部想要借刀殺人小小的利用一下九殿下除掉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唇畔牽出一抹清淺笑意,蕭湄直視著龍天臨字斟句酌的說:“蕭湄只能說如有冒犯,請九殿下寬宏大量,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若殿下相信我們的誠意,肯以派出追兵的那隻貓的來歷相告,我們願意將偶得的一幅上古遺蹟藏寶圖拿出當誘餌,作為星光拍賣場的壓軸拍賣品,釣出藏在暗處的那隻貓,並在進入上古遺蹟後,配合九殿下斬斷貓的爪子,甚或除掉貓。當然,事情辦成,到時上古遺蹟裡的藏珍,請分我們一杯羹。
龍天臨變了臉,暗道:好一招借棍打蛇,這丫頭出其不意間化被動為主動,本殿下倒成了挨宰的小羊,那什麼藏寶搞不好就是個子虛烏有的騙局,本殿下倒還要先行說出把被她稱之為“貓”的那傢伙來歷。
要不要答應呢?
到了嘴邊拒絕的話語,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好!”隨著這聲好,龍天臨氣勢全消,臉上不禁有狼狽的神情一閃而過。
“非常榮幸能跟殿下合作。”如前世那樣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將至龍天臨面前,蕭湄又醒悟過來,馬上改為豎掌相擊的姿勢,表示要跟他擊掌立誓。
“本殿下說出的話,你還不信麼?”傲慢的俯視著嬌小的蕭湄,龍天臨不悅的問。
不能不給這瘟神面子,蕭湄出奇乖巧的垂手躬身道:“蕭湄不敢。”
還算滿意蕭湄的態度,哪怕明知她是假裝的恭順,龍天臨沒有繼續為難她,並說出大殿下要對黎家出手的內幕。
牽著黎青琰的手,倚著他的胸膛,望著飄然下崖而去的龍天臨,直到那白衣飄飄的身影融入暮色裡,蕭湄撥出一口瞥了半天的濁氣,極不爽的嘟噥:“不就是攤上了個好爹嘛,拽什麼拽,總有一天,姐要你懂得——”
“休得胡說!”
聞聲回首,竟見黎天彥跟黎天鋒哥倆就在身後三步外,黎青琰僅一挑眉,連招呼都沒有打,蕭湄則頓足叫道:“搞什麼!老爹,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這裡可是懸崖頂,嚇得我們失足墜崖屍骨都無存的啦!”
“放心啦,湄丫頭,你老爹會飛啦,掉下去,你老爹也能及時把你們拽回來。”黎天鋒裂著嘴幽了一默,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什麼事情要勞動兩位大佬來這悔過崖?”狐疑的在兩位長輩臉上掃來掃去,腦子活絡的蕭湄想到了一個極壞的可能:“老爹才罰我到悔過崖面壁,一上崖,那隻獵豹就在崖上守株待兔了,這裡頭不會有什麼玄機吧?”
黎青琰目光一寒,一股冷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