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城下的前部野蠻人落潮般退向兩側,後部餓虎撲羊般躥向壘到一半的土臺,雲梯之類的器具也架了上去。他知道這些都是野蠻人的精銳,現在野蠻人要拼命了,所以,他馬上下令所括修士在內的城頭所有將士開始攻擊。城頭箭矢和各種各樣的靈力攻擊如雨飛下,野蠻人都跟沒看到似的往上衝。他們以勇猛著稱,皮堅骨硬兼對低階靈力攻擊免疫,想傷到他們不容易,尤其是體形高大的優勢,令得他們在近身搏鬥中佔據絕對有利的地位。衝上城頭的野蠻人,都能以一擋十,只是人數對比懸殊太大,全都被天辰軍圍著用長矛扎與重劍劈,都死無全屍,他們依然前仆後繼,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氣勢,讓要塞將士的心頭,都感到巨大的壓力,就連遠觀的蕭湄感到無形的壓力,倒是黎青琰淡定如常。
被隔在河這邊的野蠻人軍隊,弄來了船隻竹筏正在搭浮橋。
“得想個辦法騷擾一下。”蕭湄尋思說。
“真不管那築壩的野蠻人麼”剛才提醒過她有支野蠻人小隊往上游去了,黎青琰以為她忘了,又提醒了一遍。
“等壩修好了,再去炸吧。”蕭湄眯著眼兒笑。她想到個主意:等著野蠻人都上了浮橋,她把浮橋兩頭都給炸掉,讓那些野蠻人都掉河裡去,被水沖走。
等待的過程中,蕭湄藉著透明顯示屏,研究起野蠻人的統帥起來。
黃底紅字的“赫連”帥旗下,野蠻人統帥赫連飛騎著蠻荒高原才有的噴火犀,身著棕色皮甲的,披散黑髮,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銀抹額,一柄彎月刀隨意的別在腰間。他在閉目養神,並未留意戰況。這麼氣定神閒,難道目前這種對野蠻人極端不利的形勢下,這傢伙還認為勝券在握,抑或,他對部下生死漠不關心?蕭湄感到不理解,同時隱隱的有些不安。
攻城的野蠻人,充分展示出了其勇猛與血腥獸性,個個都是不顧自身安危的死士。又一批衝上城頭的野蠻人中,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寧可被擊斷脊樑,也不肯收回插在一名天辰軍將令胸口的矛。
隨著長矛透體而出,一道紅豔的血泉飛灑出去,那名天辰軍將領大吼一聲,手中重錘砸在旁邊一名野蠻人頭上,頓時紅白腦漿濺射,敵我雙方都像發了狂。不斷的有人倒下,哀嚎厲吼聲四起,傷者倒下又搖搖晃晃的站起,再次加入戰鬥。
眼看著河對岸的野蠻人紮好的浮橋,很快就可以過河來加入戰鬥,城下的野蠻人還沒有解決,要塞城樓上觀戰的將士們氣色都有些灰敗,氣色同樣越來越難看龍江渚咬牙道:“縮頭一刀是個死,伸頭一刀也是死,本帥意欲趁敵軍援兵未至,派一支精兵出城殺敵,哪位將軍願領兵出城?”“元帥,末將願往!”
“劉將軍,你傷勢未愈——”
龍江渚話未說完,那位劉南山將軍已慨然道:“末將豁出這條命,也一定搶在對岸野蠻人過河前完成任務。”
話到這份上,龍江渚不好再說別的,點了三千重騎兵給了劉南山。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劉南山帶兵衝出城,像一柄鋼刀插進敵群,雙方展開更為血腥的殊死拼殺。
閉目養神的赫連飛,此時方張目去看河對岸的戰況,正待有所表示,他身邊的乾瘦如柴的野蠻人老頭說:“沒想到天辰軍還有幾個血性的,敢出城迎戰。”
赫連飛冷哼一聲,:“赤炎連這點小場面也罩不住,真是枉費本帥對他的信任了。”
老頭替赤火辯了一句:“赤將軍也沒想到攔住的大壩忽然塌了。”就見赫連飛臉拉了下來,他趕緊伏地請罪,那赫連飛仍似不滿,也不叫他起來,就讓他當眾跪著。蕭湄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卻可以藉助透明顯示屏察看他們的實力,野蠻人統帥也就是七品靈尊的修為,而那老頭已經是靈王九品,卻被他一句話就給嚇得跪地不起,這的人物八成是野蠻人的王族,把他逮了當人質,效果定然不錯。
這番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那赫連飛還真就是野蠻人王族,而且是最得寵的三王子,這傢伙野心勃勃的帶兵從蠻荒高原殺出來,包括流霜國在內的三個國家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讓他自信心跟野心高度膨脹,打算把霸劍宗的地盤也啃上一塊。
要塞久攻不下,赫連飛已經有些焦燥了,哪裡還聽得進那些推脫之言,哪怕老傢伙說得是實情。“快,本帥要在城裡吃午餐!”他扯著嗓子吼了一把,那些野蠻人都加快了速度,衝鋒似的衝上浮橋,擠掉河裡的比比皆是。
眼見野蠻人大半都上了浮橋,蕭湄忽然疑惑的說:“黎木頭哦,野蠻人是真的準備從浮橋上過去嗎?為嘛姐覺得那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