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閣主怒了,戲臺都搭好了,聽眾都來了,伶人不唱,這叫什麼事?
見她不明所以地盯著自己,蘇雲起一陣火起,怒道:“給父母收屍總是要哭兩聲的吧!”
碧荷一聽這話,差點當場哭出來,咬著嘴唇再三權衡。
“放心,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我也會當做沒聽見。照著他們下午教你的叫!”蘇雲起一掌拍在床上,大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啊……”
“不對,再來!”蘇雲起很權威地否定道。事實上,這種事,他連聽都沒聽過,哪裡懂得?
這些年秦泠雪在身邊,他根本就是在過著苦行僧的日子,有了需求完全靠雙手。蘇雲起覺得他這輩子做過最齷蹉的事情就是:有回與秦泠雪一同練劍,看了眼他那雙細長有力又嫩如春筍的手,然後想,泠雪會不會做那種事?他會是什麼表情?想著想著,他就可恥地有反應了,隨後慌忙找了個藉口奔回房。
再說碧荷,連著被蘇雲起否定了幾回,開始漸入佳境了。這種事就是要一回生二回熟的。
“啊……啊啊……哦……啊……”
蘇閣主悠閒地坐在一邊,觀看碧荷賣力的表演,連連點頭。果然,有時候人的潛能是可以激發的。然後他再時不時的拍拍床腿,讓床繼續咯吱、咯吱響。
“再大聲一點。”蘇雲起命令道。
想來真是荒唐,堂堂一個閣主,竟淪落到如此地步。蘇雲起轉頭,看著被堵上的門,心思恍惚起來……
泠雪他聽見了嗎?
他會怎麼想?
……
他當然聽見了。
隔壁這麼肆無忌憚的叫喊聲,像把刀子剜在秦泠雪的心上。他本該一開始就知道,蘇雲起對他而言,遠比他想象的要重要的多。因為童年不堪的記憶,因為害怕被指指點點,他厭惡,排斥,拒絕,逃避……心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刻,已經為了那個人徹底沉淪。
事到如今,生米煮成熟飯,再也無路可退,無法挽回。
心裡漫過的疼痛無邊無際,讓人窒息,令人絕望。
秦泠雪拿起架子上的鳳翎劍,出了房門,飛往落日峰,只想把那刺耳的聲音遠遠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