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莫手臂收緊,緊緊抱住甩裡溫軟的身體。一瞬間的感動讓他感到……有什麼又沒有什麼……堅強的漢子將臉埋在空的頸項裡慢慢磨蹭,嚶嚶的泣音仿若是人的幻覺……
沾著朝露,空來來回回在月之寮和日之寮的那片樹林裡穿梭。突然停駐,空仰頭看著泛紅的天邊,自從昨晚之後她一直渾渾噩噩,總覺得要做什麼卻又感到茫然。
咯吱—咯吱—,空尋聲望去,優姬踩著樹葉一路行來,他停駐在某棵樹下,大大的眼睛呆呆看著正那個陽臺。
“在看什麼呢?”
優姬被突兀的女聲嚇了一跳,她僵硬地回頭,看見空笑意盈盈的雙眼,好像她自己的心思全部被她看在眼裡。
空倚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側首看著玖蘭的陽臺,“不過一大早就過來,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尾音拉的老長,意味隱晦。
被空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的心慌,優姬忙不迭垂下眼簾。在她低頭的瞬間,脖子上的一塊膠布引起了空的注意,風一吹,血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淡淡的,甜甜的。
玖蘭,你這個傻瓜!你傾心愛護的女孩何嘗不是單純的利用你來護衛另一個男人。
冰涼的手指在優姬纖細的脖子上游走,暖暖的觸感讓空捨不得放手,指尖停留在膠布上一動不動,優姬渾身一顫,睫毛顫抖的更加厲害。
真嫩呢。空在心裡偷笑,收回手指,無意問道:“睡得好嗎?”
淡紅色的眼睛猛然抬起仰望著空,忘進空眼底的淡漠,優姬才確認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昨晚是月圓之夜,被下了詛咒的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憂傷掛在她的眉宇間,看著優姬的柔弱的樣子,空惡意的說:“你這樣讓我很有齧骨嗜血的衝動。”
兩手握成拳,優姬抬起頭,故做強硬。
“何必如此!空學姐,我走了。”
“呀呀!生氣了?”一手勒住優姬的脖子阻止她離去,聲音揚起,“太容易被激了吧。嗯?……呵呵,讓我猜猜,你來這裡看什麼?”
再也無法忍受空的戲弄,這讓她感到自己是她手裡的一個玩偶,一喜一怒都要由她掌控。拿開空的手臂,優姬亟亟走開,她急切想要離開這個充滿壓迫的地方。
“明明一顆心只能喜歡一個人人,如今卻被兩個男人迷惑左右搖擺。”空一咬下唇,“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水性楊花呢。”
優姬再也受不了,捂住耳朵低吼一聲拋開了。可是的空的聲音如影隨形,無論她跑到哪裡都擺脫不了。
“優姬,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誰?”感到身後的氣息,空猛地回頭,眼裡的陰鷙嚇得一條舉手投降。
“嗨嗨!是我。”其實一條躲在空身後的樹林有很長時間了,“你的警覺下降了。”
空白了他一眼,自大的說:“你還傷不了我。”
一條走到空的身邊,仗著身高的優勢抬手揉弄著她的長髮,嗯哼,久違的觸感。
“這是對優姬的宣戰嗎。”一條聽到了空說的最後一句話。
空閉嘴不言,一條見她不理自己,無趣的聳肩。
“第一次發現玖蘭對他的不同之後,就覺得她是個禍害。”
金色的陽光透過層層疊得的縫隙灑在空的臉上,光線的明暗使她的半邊臉掩埋在白熾的白光中,看不清面容,有一種模糊的美感。
“在優姬和李士之間,你如何選擇?”
溫和的笑臉消失,一條似有不解:“不是在玖蘭和李士之間?”
空鄙視他,“其實這無關玖蘭樞,只是優姬和李士之間的生死存亡。”一朵花瓣落下,空拈起聞了聞。
一條蹙眉,優姬對玖蘭的重要性他們都看在眼裡,就算像空說的那樣,本質上還是玖蘭和李士之間的爭奪。
“如果我再不支援玖蘭,單獨站出來參與這場爭鬥,你說他們的勝算又是多少?”空將手上的花遞給一條,“你聞聞,很香。”
一條不再和空拐彎抹角,“你的意思是……”
“我是要求你站在我這一邊,這樣你既能維護你的家族又不用背叛玖蘭。”仁義兩全,多好!
哪有這麼簡單!
空料到一條不信,多透露一些資訊。
“李士和玖蘭爭奪的不是玖蘭家族的大權,他們爭的是命運。可惜他們爭鬥的結果無論怎樣,他們還是應了玖蘭家族詛咒。”
“詛咒?”
空忍不住輕笑,那笑聲宛如暗夜裡詭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