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容挑了挑眉,緩步走下樓梯,“公主與我聊的太過盡興,多喝了幾杯。”
文洛伸手接過沐桃,圈在懷中,帶著酒味的蘭香繞在鼻尖,“難得巫相與公主相處融洽,多喝兩杯也是自然之事。”
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卻定點不信他所說的話,平日裡沐桃滴酒不沾,就算再家宴節日,也只是略抿一口,又怎麼會因為聊的盡興,而喝這麼多酒。
想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垂眸淡淡的睨了眼懷中酣睡的人,揚起眼又向稚容那張妖豔的臉看去,“巫相,夜已深,坐我的車回去可好?”
“求之不得。”稚容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
文洛不再言,對稚容略一點頭,轉身先行朝門口走去,等稚容上了車,才抱著沐桃上車,為她攏好軟毯,對外吩咐道:“回府。”
言兒揚起馬鞭,驅車而行。
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今日歡’二樓的廂房中,一年輕男子,正舉著酒杯,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對屋中人說道:“剛才那個穿白衣的便是桃樂公主的夫侍穆文洛。”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屋中少年揚眉,睨著立在視窗的男子。
男子迴轉頭,看向少年,“只是覺著他是個人才。”
“可惜了。”少年低低一笑。
男子揚起眉,“可惜什麼。”
“可惜這人是池中龍,總有一天會一飛沖天,又怎會甘心居於人下?”
男子不由得笑了,轉回頭望向天際,“你倒是懂得看人,那我又是什麼?”
“沉睡中的雄獅,以平和的外表欺騙所有對手,予以致命的一擊。”
男子笑的更開懷了,可那笑容卻未達眼中,黝亮的眸中,哀痛之『色』一閃而過。
沐桃因為私自出府,徹底被王妃禁足,直至去往王都,為了看住沐桃,王府中裡三層,外三層的護院,到了哪裡都有人跟著,擾的沐桃不厭其煩。
好不容易總算在萍姑地獄似的訓練下,有了公主的架勢,也到了去往王都之日。
沐桃早早的被墨玉拽了起來,看著忙碌的下人,只有自己大閒人一個,呆在哪都礙事。
好不容易尋到一清淨處,正看著院子發呆,視線突地被一團黑影擋住。
抬頭看去,是賞忻那張張揚帥氣的臉,臉上正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高壯的身軀擋著陽光,像是蒙了層金邊。
沐桃一見是他,頓時沒了好臉『色』,站起身甩頭就走。
賞忻撓了撓頭,追上前,“沒有桃,文洛叫我來找你,說是準備起程了。”其實是他自己主動跟文洛說,來尋沐桃,只是這些話當著沐桃的面,又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沐桃轉身反方向的向前院走去,依舊對他視而不見。
賞忻也頓住腳轉身,嬉皮笑臉的說道:“慢點走,文洛說了,不著急。”
沐桃磨了磨牙,生生忍住開口的衝動,打定主意死活不理這個無賴,腳下加快步子,將他甩在身後。
他悠閒的抱著頭,不緊不慢的跟上沐桃,頭一偏睨著黑著臉的人,“沒有桃你也真小氣,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還在生氣。”
沐桃猛然頓住腳,極快的轉回身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我小氣,我沒去找你,你就該偷著樂了,還敢來說我小氣。”
賞忻‘哈’的一聲笑,吊著眼皮斜睨著沐桃,“還說不小氣,不就是打了你兩下,又不是很使力,看你計較的。”
什麼邏輯!沐桃恨不得揭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什麼做的,咬緊牙關瞪著賞忻,“這麼說你很大方嘍,你既然這麼大方,也讓我當著下人的面打兩下屁股試試!”
賞忻略遲疑,猶豫的看著沐桃,沐桃哼笑一聲,譏諷的說道:“不願意了吧,你也沒你自己說的那麼大方。”
上下瞟了他兩眼,‘哼’的甩開頭便走。
賞忻心下一急,一把揪住她的後領,“這可是你說的,讓你打了,你就不準再氣。”說完,便轉身對著沐桃撅起屁股,心裡想著,這惡丫頭再怎麼說,也是個姑娘,斷不會真打的下手。
沐桃見他主動送上門,哼哼兩聲笑,高抬起手,對準他的屁股甩了過去,末了又覺不解氣,抬起腿又補上一腳。
直接把賞忻給打蒙了,轉回頭是她得意洋洋的笑臉,和憋著笑的下人,老臉頓時一熱,他還真是低估了惡丫頭厚臉皮的程度,簡直與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揉』著泛疼的屁股,撇嘴言:“打也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