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賤的東西,滾回去,從今日開始,你不再是吾的皇子,你只配和狗同食同住!”
文洛心內像是生出一隻手,大力的將他的心捏緊,彷彿又回到那日,面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看著自己眼神,就像是在看世間最為骯髒低賤的東西,眼中的冰冷猶若實質一般,將他緊緊的纏繞。
讓他不能呼吸……
為什麼?
父王,這到底是為什麼,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息之間天翻地覆?為什麼母妃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父王變得如此陌生?
他仍記得,妹妹出生的那日,父王臉上洋溢的笑容,比天上明日都光彩奪目,高舉起他,愉悅的大笑:“你有妹妹了,高興嗎?”
“高興。”他看父王笑,也跟著笑,然僅是一年的時間,他卻由天端跌入到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很痛苦?放棄吧,在這個術下,你舊時所受的痛,會加倍的在心中回放。”稚容魅『惑』磁『性』的聲音貼著耳邊傳入,又仿若遙遠的由曠古之時而來,帶著魔力的聲音,幾近誘『惑』的輕喃。
文洛低低的笑了,眼中的傷痛瞬時間收斂,“多謝你開口相助。”
若不是他的聲音響起,自己只怕會沉淪在傷痛之中而無法回神。
稚容眼眸晃動了一下,本想用『惑』術誘他一番,卻不想他竟恢復了清明,他的心該有多堅韌?
他自認若是自己在這個術下,回想舊時,也堅持不到半刻鐘,可現在……
稚容眼定定的看著對立微笑的男人,默默的算了算時間,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一半,本來被他『逼』到頂端的男人,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恢復的平靜。
稚容閉了閉眼,猛然睜開,眼中黯淡些許的金芒,再次放『射』出。
而文洛眼前緩慢放演的畫面,突然轉快,夏去冬來半年的時間,僅是一瞬的轉變。
冬日雪落,將他們破落的宮殿變作一片銀白,將一切的荒涼遮蓋,掩蓋了一切的薄亮。
第二百章 舊時的傷2
第二百章 舊時的傷2
破落的紙窗已兜不住寒風的吹襲,門板隨著狂風搖曳,‘吱吱’作響,只為這冬日添了幾分蕭索。
小小的男童依舊穿著夏日的薄衣,將一直瘋癲的母妃和仍是嬰童的妹妹用一襲薄被緊緊的裹住。
嬰童原本白嫩的臉上已沒了健康的粉嫩之『色』,便是那曾經美豔動人的母妃,也是乾枯瘦弱。
男童的眼中沒有了半年之前的張狂倨傲,只餘下冰冷的漠然,將一切內斂在其中。
半年來的諷刺,欺辱,讓他將一切全都深藏在心中。
他還有她們,他的孃親,他的妹妹。
“母妃,你知道嗎?妹妹已經會說話了,她會叫哥哥,會叫孃親,你聽到了嗎?”
他擦去眼角的淚珠,揚起歡愉的笑,“今日洛叔叔會來看我們,他說會帶過冬的棉衣和暖爐來,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冬日的寒風了,母妃,你開不開心?”
男童佯裝出的笑,在女人空洞的眼神下,緩緩的淡去,她乾枯的嘴唇依舊喃喃的念著一句話:“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她猶自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肯清醒。
他不知……
不知那日母妃和那個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害怕……
害怕沒有太醫醫治的母妃,會撐不過這個冬日,更害怕,嬌小的妹妹會承受不住。
為什麼,麻木許久的心,再次泛出痛,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自己和母妃,難道這冰冷的皇宮當真沒有一絲真情,當真只有爾欺我詐。
這半年來,曾經圍繞在身邊逢迎巴結,親切的笑臉,全都轉為一張張譏諷,不屑的臉。
看著他眼中只有隱藏的快意和幸災樂禍,說著惡毒而又刺耳的話。
男童勾起嘴角笑了,兄不像兄,父不像父,這一張張讓人厭惡的嘴臉,只怕是早就盼著他們這一天,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既然如此厭惡他們,他何不將他們送上刑臺?還是說,這樣的對他們,讓他們在這深宮中受盡屈辱,才是他對他們真正的懲罰。
刺骨的風從掩不住的門外不斷的灌入,吹打在面頰身上刺入骨中的痛,身體的寒及不上心中的寒,身體的痛與心中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上什麼。
重重的腳步,踏破積雪‘咯呲’做響。
男童極快的抬頭,在看清一張清